許雀安這才滿意地往前走,踩著店鋪放的音樂,隨著鼓點一顛一顛,轉頭看落後幾步的秦悠,神秘地招呼她把耳朵貼過來。秦悠把帶子換了個手提,側耳聽——
“前麵的回答也要算數。”
“去秀麗名城。”秦悠上了出租車,把新電腦抱在膝蓋上。
許雀安心疼了:“看你行動不便的樣子。我來吧。”秦悠不好意思地笑:“這麼件小事也沒做到最後。”
手機一聲響,秦悠臉色變了:“我媽要來!”
許雀安坐直身子,看著消息界麵:“這麼突然?那還好我們是穿戴整齊的回家,而不是衣冠不整的從臥室跑出來。”
掃碼下車,秦悠給許雀安解釋:“重點不是這個,而是我已經三個多月沒和他們聯係了,突然過來,想乾嘛?”
“所以你之前說的離家出走是真的?”許雀安拿胳膊頂秦悠。
“是啊,他們死活不信我,我乾脆搬出來。你看現在,不是很好嗎?”秦悠從袖子裡找到手,刮了一下許雀安的鼻梁:“還有了個世界最好的女朋友。”
兩個人對視著笑,手臂貼著,眼神黏在一起,在進單元門前又分開,一前一後地進了電梯。
“叮——”電梯門開了,秦悠看著站在門口的陰影:“媽。”
“好久沒見了,想你了,來看看。”注意到了秦悠身後的許雀安:“朋友?”
秦悠正要說話,許雀安打了招呼:“阿姨好,我是秦悠的室友。”
“什麼......”
許雀安輕輕推她:“開門,進去說。”
許雀安坐在單個的小沙發上,把秦悠身邊的位置留給秦母。
氣氛很彆扭,秦母忍不住站起來:“我去看看你缺不缺東西。”
看人走遠,秦悠湊近問:“乾嘛說是我室友啊?我要光明正大的,不管他們怎麼想。”許雀安低聲說:“我不想你們一見麵就吵架,那樣會很難過的。”
秦悠眨巴著眼,客廳沒開大燈,昏昏沉沉的,她忍不住去貼近麵前的光源。許雀安躲開:“阿姨要出來了。”
“悠悠,你室友叫.....”
“阿姨,我叫許雀安。”
秦母摁亮大燈,懷疑的神色被照得清清楚楚,“小許啊,我看書房的沙發床收起來了,你睡在哪裡啊?”
糟了,完全沒想到這茬!許雀安腦子瘋狂轉動著,還沒想出借口,秦悠騰的站起:“我送你出去,路上說。”
“就像你看到的,我們睡一起,不僅睡一起,還在處對象。”秦悠雙手插兜,“你想吵也先忍著,彆在小區裡,擾民。”
秦母深吸好幾口氣,“媽媽,媽媽不吵。我先不告訴你爸,等你們分手了,談個男朋友試試,現在玩一陣子也沒關係。”
秦悠冷笑,壓著聲音:“就算分手了,也是談女朋友。”
秦母急了:“你不知道和男的談戀愛的感覺,怎麼就確定......”
秦悠站定:“你樂意騙自己我也攔不住,不可能。”她聳聳肩,“我至少提過三次我喜歡女的了,你就隻會假裝沒聽到。現在女朋友在你麵前了,還在說夢話。”
抬手攔了輛出租車:“下午喝咖啡了,不能開車。”
秦母下意識反駁:“這有咖啡什麼事兒,是不能酒駕。說的什麼瘋話”
秦悠撇著一邊的嘴角,似笑非笑:“這有男的什麼事兒,是女朋友。您說的什麼瘋話。”
回到家裡,秦悠剛一脫鞋,就被撞了滿懷。秦悠摸摸懷裡人絨絨的腦袋,把手臂收緊,長長歎了口氣。
她們就這麼抱著,直到懷裡的安穩把受到的委屈洗刷乾淨。
“想吃什麼?我跟唐硯新學了道菜。”秦悠聲音低低的,許雀安聽了感覺鼻根一陣酸。她把頭埋地更低:“不餓。很晚了,睡吧。”
麵對麵躺在床上,窗戶外是黑漆漆一片,月亮被雲層擋的嚴嚴實實。許雀安看秦悠的眼裡又浮起愁色,張開五指箍住了秦悠的腦袋。“不要亂看,看我。”
秦悠總算溢出了幾聲笑,身體貼近:“看你。”
“知道為什麼要看我嗎?”
秦悠被發絲撓的有些癢,縮縮脖子:“愛你就要多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