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動作慢了下來,她喃喃自語:“現在應該才是認識的第三天,我以什麼借口去見她呢?”
時間回溯到了她剛搬進出租房的時候,房子一窮二白,隻有最基本的生活用品。她重新加快了速度:“總要先買一套洗漱用品。”
在路過擺著許多毛絨玩偶的貨架時,秦悠險些就要把它們放進手推車裡,她想讓書桌上再擺滿這些。
許雀安會把玩偶排成圈,在電腦旁列陣,虔誠地合手:“保佑我文思泉湧。”秦悠總是偷看,有時笑得大聲了點,就會被許雀安扯著臉頰的肉威脅:“不許說出去!”
手伸了伸還是收了回來,這次送禮物要避開毛絨玩具了。
她吃過虧。
在一起後,秦悠看到那毛絨熊就吃醋:“那是我一個鄰居送的!彆人的禮物你這麼開心!”
許雀安隻是笑,拉著秦悠的手搖一搖,秦悠乍起的小脾氣立刻服服帖帖。
秦悠的汗毛陡然間豎了起來。
秦悠顫抖著走過去,看著在冷櫃前挑選酸奶的身影。
“是.......許雀安嗎?”
背對的女孩轉頭,手裡捏著一排草莓酸奶,清澈的眸子望過來,直打到人心底,她似是驚喜極了:“秦悠!我們這麼有緣呐。”
光在許雀安眼睛裡柔柔波動,在很長很長的時間裡,秦悠都被這樣一雙眸子望著。有羞惱的,有狡黠的,有充滿愛與癡的......在這一刻,卻都如潮水般退去,一同歸攏到了現在麵前的粼粼清泉中。
秦悠嘴角的弧度很大,笑了一會兒,又帶了點兒緊張地問:“要不要,一起吃個飯?本來過幾天也要請你吃飯的,這麼巧今天遇見了。也剛好感謝一下......”
“好啊。”許雀安臉上顯現出清淺的笑意。
是一貫的乾淨音色,秦悠的耳朵與它暫彆已久,險些被激軟了腿。
許雀安眼裡帶了憂色:“是不舒服嗎?我看你站不穩。”
“啊,啊。不打緊的,我們走吧。”
許雀安一門心思解決著巧克力流心蛋糕,笑眯了眼:“很好吃。”秦悠點頭:“那以後還來。”
秦悠遺憾地想到,可惜沒遇上周五,不然就能吃栗子蛋糕了。
對麵的人會像小動物般護食,悶頭吃幾口又覺得對不起秦悠,戀戀不舍地分享:“你也吃,很好吃的。”
而秦悠一接過來,許雀安就開始緊張地盯著,又害怕秦悠吃不儘興,努力掩飾著對蛋糕的在意:“多,多吃點。”
“吃好了,謝謝你,我很喜歡。”清清冷冷的聲音把秦悠拉回了現實。許雀安笑:“是我吃相很有意思嗎?我看你剛剛一直盯著我。”
秦悠匆忙擺手:“沒有沒有,因為吃得很香,就多看了兩眼。”
許雀安躊躇著開口:“那接下來......”
秦悠騰的站起,撞的桌椅響成一片:“我送你回家,不讓我送就是不把我當朋友!”
許雀安眨眨眼:“嗯。”
秦悠急切地開始背答案,沒注意題目錯了:“我的車已經變灰色了,剛好送完你就去洗車,不讓我送就是......誒?”
許雀安吃吃笑:“知道啦,朋友請。”
秦悠成功地又把許雀安誆騙回了家。不對不對,怎麼會是騙呢,明明是柔情蜜意地歡迎。
她探頭看了眼端正地在屏幕前寫文章的人,頭發絲絲縷縷好像都在叫囂著:姐很冷漠,不要靠近;姐很倔強,不要多問。
這和濃情蜜意實在是,有些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