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像是被按下了快進鍵,更早地再次遇見,也更早地讓人做出同樣的行為。秦悠盯著熟悉的骰子,半晌沒有說話。
許雀安注意到長久未移動的目光,把骰子舉起讓人看清楚:“隨機找靈感的,比如說......”
“很有意思,我頭有點暈,先回房了。”秦悠白著臉轉身,留下許雀安在狀況外。許雀安有些無措地把骰子轉來轉去,和六個麵的不同顏色對視。
秦悠摸到床邊坐下,所有的自信霎時之間消散得一乾二淨。她的恐慌成真了嗎?事情的終點根本是變不了的,隻是被她一廂情願地改換路線,推遲或者提前,向斷裂的軌道狂奔。
秦悠翻來覆去了一晚上,得到了一個自我安慰的結果:骰子的出現不能說明什麼,這可能就是許雀安普通的習慣呢?
她安慰不了自己了:現在許雀安沒有表現出任何越界的想法,她們要怎麼在一起呢?
秦悠惆悵得不行:之前許雀安是回應了,可那是建立在秦悠的主動上。現在秦悠天天忙著患得患失,盯著人家的身影發呆,像鏡中花水中月一樣捧著,不敢靠近,不敢高聲。
看著頂著重重黑眼圈的秦悠,許雀安小心翼翼問:“最近是怎麼了?看你狀態一直不好。”
許雀安真是迷茫極了,往常有了她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放在一邊,隻要影響不到她就好。
可是現在她想不明白的人成了秦悠,極其符合她審美的秦悠。她感覺到秦悠長時間地盯著自己,心裡有過甜蜜地想:她是不是有一點喜歡我?
收拾好心情,保持矜持的許雀安再裝作不經意對上視線時,看到的是秦悠情緒空白的臉。許雀安歎氣,看來隻是喜歡對著書房發呆。
“你有沒有認真找工作啊?一天天往我這裡跑。”唐硯這周已經給秦悠打了三杯雙倍奶蓋了。她有些不確定:“你放棄和你爸媽鬥爭了嗎?”
秦悠敷衍地揮揮逗貓棒,澆滅了緊盯她動作的小奶牛貓的滿腔熱情。“不是放棄了,就突然想明白了。我證明給他們看乾什麼啊?我贏了這口氣,事情也不會怎麼變。”
她閉上眼,緊鎖著眉頭:“但是我要證明給她看,她可以再相信我一點。”
唐硯坐在對麵,認真問:“有喜歡的人了?那更要加把勁啊,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錢是最要緊的。”
秦悠的眼睛亮了,像是積聚的陰霾一掃而空。“對啊,我去搞錢!天天想著還沒發生的事情,還不如先把準備做好!”
她一下站起,驚的唐硯差點把喝的灑地上。
看著秦悠一點不留戀地轉身跑走,唐硯一口把飲料喝得見底:“見色忘友。”
唐硯又捉起了剛好路過的獅子貓:“貓頭,你快給我做個法,速來個漂亮姐姐把我收了吧。”想起了之前秦悠提過的人,砸吧嘴:“感覺不怎麼靠譜。”
秦悠走在街上頭四處轉,“彩票店,彩票......”她一下子開心了:“嘿!有家福利彩票!”正要邁步進去,秦悠泄氣了:“完了,一期號碼也記不得。”
回到家,匆匆奔進臥室打開電腦,她要炒股。彩票號碼不知道,但是秦悠媽媽興趣在此,偶爾聽一下,她也知道了幾支走勢很好的股票。
秦悠核對日期,和記憶中對比著:“這支可以低入高拋,那支可以......”
她停下動作,看著點進去的這幾支滿目飄綠,映出了一個不斷眨眼確認的秦悠。“啊……”
許雀安回來時,少有的沒有看見笑著歡迎她的秦悠。“沒回家?”她抬頭看燈,是柔柔的暖光:“難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