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也彆擔心,我們一起麵對。”
這一覺睡得很踏實。秦悠迷迷糊糊醒來時,天色已然黑了下去。她趿拉著拖鞋,懶懶地按開客廳燈。
“出去了?”秦悠帶著沒有徹底清醒的鼻音,在沙發上坐下。
養成習慣去看電視櫃上擺放的鐘表,卻看了個空。
她猛地站起,依稀在半夢半醒間聽見了玻璃碎裂的聲音。秦悠撲到電視櫃前,放得安安穩穩的表摔在地板上,渣子崩了一地。
秦悠的呼吸開始顫抖,抖的不成樣子。她抓起手機,卻怎麼都握不穩,最後她用小臂夾著,聯係許雀安。
“怎麼不接,許雀安,你不要有事。”秦悠轉身往玄關跑,隨意蹬了雙運動鞋。開門看到要扔的垃圾袋裡裝著的,理智完全崩盤。
“燒烤炭的包裝......怎麼會啊,不是說不會嗎。”淚水止不住地眼眶中溢出,失了意識般走著,神經質地等待回複。
——“在天台呢。看你在睡覺,我就先上來了。”
又是在睡覺,她錯過的理由總是這麼可笑。命運相似的鐘表,熟悉的物品......秦悠不敢想下去。
她衝上天台,在平坦的水泥地上險些還被絆住腳。她聲嘶力竭:“許雀安!”
許雀安看見了她,有些驚訝:“怎麼這麼著急?”
所有的慌張化為了實質,秦悠喊:“你過來!”
許雀安一走近,秦悠就牢牢地環抱住她。勒得人生疼。
她發泄一般:“許雀安,你個大騙子!你乾嘛又這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看到那個燒烤炭包裝,我都想死。”
秦悠喘口氣,又顫抖著說:“你知道嗎,很長很長時間,我的夢裡都是你撕雜誌堵住窗戶縫,我一次次地想要阻止,卻沒有一次成功......我就看著那些紙張夾在窗戶縫裡,飄啊飄。”
“你還敢用燒烤炭。”秦悠聲音低下去,被濃重的情緒衝擊著,她幾乎很難把話說完整。
“什麼?”許雀安呆愣在原地。半晌,反應過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你不知道。我隻顧著自己放下了,卻沒有想到你也記得。”
其實說完這一通話,秦悠就後悔了。她怎麼能把火發到現在這個不知情的許雀安身上呢?隨後的回應,更是讓她思維停轉。
“你,是說,你也是......”秦悠把人放開,呆呆地看著許雀安點了頭。
相顧無言,唯有淚水像開了閘。
“喂……”
許雀安摸著麵前人的臉,眼眶通紅。“對不起,讓你害怕了。我早就可以全身心信任你,我這次終於明白了。”她擠出笑容,想換個情緒。
牽著秦悠走到燒烤爐前,解釋道:“前幾天你說想吃燒烤,我就給你做了,來聞聞看。還沒好呢,不許偷吃。”
秦悠配合地走過去,俯下身子嗅嗅。直起腰,眨眨眼:“聞不出來。哭得鼻子塞住了。”許雀安看著她笑,失而複得的愛人走到身邊:“抱。”
手臂仍是緊貼著後背,但這次的懷抱可是溫柔太多了。秦悠的手虛虛扶著,但心裡踏踏實實。她知道,這個人不會再離開了。
“喂,我很想你,知不知道?”
“嗯。一定是特彆特彆想,所以來見我了。”
她們站在樓頂的最高處相擁。
不是什麼特殊的節日,天空中卻炸起了格外合時宜的煙花。
——“小鳥啊小鳥,大家都已經學會了飛翔,你怎麼還獨自站在懸崖上?”
“我在等著換完羽毛呢。現在好了,我知道我能飛過去。”
自信地張開翅膀,鳥飛過了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