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還未落時,人們就都被那斷了的清鳶瞬間扼住了呼吸,那個在江湖兵器榜排行第五位的寶劍竟然隻是在他說話的瞬間彈指就被輕描淡寫的折斷了,這個所謂的小侯爺到底是何方的神聖,不僅擁有著冠絕天下的外貌還有這般出神入化的功力。這時就連魏路遠也不免完全楞了,他雖然知道這個小侯爺一直似是深藏不露的,但也不知道他的功力竟到這般的地步,這樣想來自己的伎倆到了他那簡直就是以卵擊石一般的可笑。
他想著便忙收斂起開始那副不正眼相待的姿態,謹慎的對著紅衣少年說道:“小侯爺就有所不知了。這次昇惜國來襲本就突然,再加上它似乎是傾整國之兵力,來集中攻打晉城的。皇上自從遣我前來後,既未派兵來增援,也未加糧草兵器的補貼,現在早已是糧儘彈絕,還在守城的將士們也是強弩之末了。非我好大居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而是這情況實是很難應對啊。”
“你知道情況就好,這可不是你隨便遷怒一下彆人就能解決的問題。”紅衣少年眼神冰冷的看了眼魏路遠後又微啟唇道:“那你再想想為什麼昇惜國這麼攻打晉城,當今聖上也不曾出兵增援?請求支援的消息已經不知道發出去多少次了吧?還是沒有響應,你覺得這是為什麼?話說這晉城雖與大漠交界,實屬邊境之地,但是卻是最容易攻進京城的一條線。晉城若失,京城難保,你以為聖上他不明白這個道理?”
“難道是他有把握晉城不會失?”
“不是能預料到不失晉城,而是棄車保帥再連同斬草又除根。”紅衣少年的最後一句話狠狠的咬下來,襯得他的臉色也萬分的陰冷。
魏路遠和廳內的將士們聽完他的話後,俱都一顫。難道,當今的皇上,是想靠這一戰役把自己通通除掉?
“當今聖上登基不過三月有餘,而以你魏路遠大將軍為首的魏家軍自從過去連抗昇惜、流金兩國的幾番進攻後就聲名大噪,軍權又在握,這對於新帝而言不是一個很大的威脅麼?就憑你剛開始對我的態度,就知道你也不把皇族放在過眼裡。那同樣,聖上也就不能再把你容進眼睛裡了。不僅僅是要收回你手裡一部分的兵權,更是要把你們徹底除掉以絕後患,這才是穩固江山的上上之策。而這次昇惜國突然來襲,想來就是瞅準了新皇登基不久,國之根基還未完全安穩。而聖上便恰好找準機會,安排你魏家軍,遣你們出兵,再以敵軍數量過大難以挽回戰事局麵為由拒絕出兵相援,讓你們在此奮鬥致死,既緩住了敵軍的攻擊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安排接下來的抵抗情況,又能一舉除了你們,好把自己的心腹再安在你們現在的位置上以更好的穩固君權,豈不是一舉兩得了?除了讓出了個晉城外,再死傷個個把人,彆的可是沒有任何損失的就能輕鬆擺平眼中釘啊,你說豈不是快哉快哉……”
那血腥的爭權奪利到了紅衣少年的嘴裡似成了幾句笑言,說的是極漫不經心,仿佛上萬大軍的性命在他眼裡不比螻蟻,那般無所謂的姿態,雖是雍容,卻讓人看的又不免心寒。
“小侯爺……這話……”魏路遠顯然不知道該怎麼消化這位紅衣少年的話才是。要說聖上真的是這個意思,這可是賠上了上萬精銳大軍的性命來玩這場解釋兵權的賭局啊。但最近幾年,自己的確未曾把那個黃毛小子的所謂聖上放在過眼裡,也冒犯過他的龍威,樹大招風,他要是想把自己連根拔起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轉念一想,心裡到失了原有的分寸:“那您說,現下我們該怎麼辦才是?”
“棄城。”紅衣少年表情未動的淡然說著,語氣輕蔑的好像一個城的生死存亡不是什麼能上的了台麵的事一樣。
可這話一落,底下的那些人就瞬間全變了臉色,棄城不等於是投降了?他們魏家軍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呢?他們是寧可戰死沙場也絕不輕談投降的啊。
“就知道你們不會聽信我的對策。聖上也是看準了你們這點知道你們寧可全軍覆沒也不肯棄城返朝,才好那麼放心的在後方布置,來實施這個計劃的。既然你們硬是要去赴死,那我也就沒辦法了。”紅衣少年微聳了聳肩的又繼續說道:“我的話就說到這,各位好自為知吧。”說完,他就一刻也沒有停留的,轉身就幾個縱身的帶著那襲紅衣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