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太子羹(4) “母親。”……(1 / 2)

許承順著她的手把頭側下來。

“母親。”

“宮外的待你不上心,俱是些牆頭草的,等你太子位置坐穩,就都會一籮筐的湧過來。”

“兒臣曉得。”

他走到書桌前,拿起一卷卷軸遞給皇後:“賢德王府來的消息,他們送了質子過來。”

皇後把卷軸捧在手裡端詳,手掌粗糙的握痕與丹扣染紅的指甲顯得極不相符。

“庶子麼?”她皺起眉頭,“燕州這幾年一直都在招兵買馬,如今還把個贗品送來。”

許承沒有應聲,隻是笑了一下,明明是坐在主位上,但十足的少年氣。

“母親,兒臣倒覺得這贗品比真貨好上一些,予他幾分好處,牢牢握在手裡不怕賢德王不聽令。”

“你啊”皇後知道許承想的是以假亂真,這彆人知道府裡的是賢德王世子就成。

她的目光凝固了。

眼瞅見少年從豆丁長大,越發挺拔俊秀...也越來越像那個少年。

那個劍眉星目,清風朗月的少年。

“皇帝這幾年越發的防備賢德王,此間得失你自己拿捏著分寸”皇後背過身,複把卷軸又遞予了許承“拿著吧...”

正欲再說幾句時,琦兒已經回來了,在門外輕喚來一聲。

皇後不由的歎氣一聲。

“娘這就走了,待下次再來看你。”

她轉身離去的步伐緩慢但並不回頭。

天暗暗的,燈火照映在紅色宮裝上像夜裡的一團火。

下次見麵得是五年後的祈福了。

許承躊躇幾刻便靜下心來描字,臨摹的是大儒王守謹才送來的字帖,這字雖初具風骨但相比那些大家之字更易貫通。

看王守謹的意思是要他先出些手感再發展自己的字蘊。

細細雕琢中月華不斷地逸散,許承的思緒不由放空,筆下的原本克製的字也越來越飄逸。

“殿下,休息罷,夜深了。”

恍惚中許承合衣睡下。

日出,天色大好,秋風瘋漲般不斷湧向祭旗,官兵把百姓嚴實的擋在肉牆後,生怕溜去刁民一個,告出禦狀。

祈福隊伍從皇城大門出發,許承一馬當先,後麵依次是皇後、皇帝、末尾淅淅瀝瀝的掛著幾個皇子皇女。

四周的百姓神色激動,嘰嘰喳喳的十分聒噪,貨郎大聲的叫賣著小吃糕點。

許承一雙手把韁繩抓得繃緊,蟒紋的馬服完美契合他的腰身,十四歲的許承已經顯露出他優越的身長比,人群中、高樓上不斷有視線飄到他身上。

鴻來頂樓。

“小歸,在看什麼?”秦康已經看兩次祭天了,對此毫無興致,見許歸握著西洋鏡看個不停便問。

“在看貨郎”許歸頭也不回“此前還沒有看過這麼多的零玩!”

秦康聽得這句,馬上道:“那我們下去吃怎麼樣?”

“欸?”許歸稚嫩的臉上閃過一絲怯意,眼睛卻亮了。

秦康馬上拉起許歸向下走去,兩人下來時祈福隊伍已經前進不少,貨郎也在老遠去了。

四周人聲稀落,秦康心裡卻有幾分雀躍,他沒有甩開我的手...

“秦大哥,我們現在去哪啊...”見下麵沒有幾個人,許歸臉上露出幾分無措,秦康這才想起祈福這天是沒有幾個店鋪售貨的,這幾天都是各地聚集而來手藝人的天下。

“我們去祈福祭壇吧”秦康喚來馬車“那是最終目的地,到時候帶你玩個夠。”

“嗯”許歸乖巧應下,瘦弱的身體跟著秦康進入馬車。

塵土飛揚,一路跟在祈福隊伍後麵的馬車走走停停,許歸時不時買上幾個趣玩,秦康在後麵跟許歸玩鬨得不亦樂乎。

“那個是他們說的肥豬世子嗎?”

“肯定是了,噫,這是又在禍害哪個小孩了?”

“真慘,所以我說啊,人真的還是看命,這小孩一看就被欺負得很慘,瘦成哪樣了你看看。”

幾個街邊的閒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秦康聽得一字不漏。

看著近在咫尺的小孩,看著他纖細的脖頸。

“我真是一個廢物”秦康喃喃自語。

片刻後,秦康才喘口氣回神,搓了搓肥胖的手心,在人群裡尋找已經走遠的許歸。

他不是很慌張,之前許歸也會自己一個人去找有趣的玩物。

“栗子糕嘞,栗子糕...”叫賣聲遠去,許歸坐在一處破落房子台階邊上吃著糕點,那屋子以前應當也是顯赫人家,門邊站著幾個已經破舊的石兵。

掰開的糕點飄起一陣升騰的香氣。

許歸正吃得投入,身旁突然響起一聲:“好吃嗎?”

許歸抬頭一看,是許承。他穿著一身黑衣,祈福應該結束了。

“好吃”許歸嘟嚕出一句,他擦了擦臉似乎是在擔心被人看見臉上的糕粘子。

兩條小腿也直繃起來。

“嗬”許承抿唇一笑,收斂了後擺也坐到台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