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焦灼的氣氛,被這句話瞬間點燃。
“我們可不是老鼠,”原本隻是公事公辦甚至有些不上心的的天賦者們不少都滿麵暴怒之色。
他們已經展露能力,怎麼可能容忍被忽視,其中一人大聲喊到:“本來隻想稍微用點力氣就好,現在看來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聞之他們的話,司命原本還輕鬆挑選著食物的手鬆開,似乎想到什麼,放下手中的購物袋,準備從超市的正門出去,卻被人攔住。
“讓開。”
“抱歉,拿錢辦事是我的準則。”
司命走向的這邊,是幾人中一直沒有發話的一位中年男子方向,見他過來,這位麵容憨厚的男子倒並沒有說出什麼囂張之語,而是冷淡勸告。
“不要跟協會作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幾人之間一時僵持起來,司命沒有回答,隻是不斷的掃視眼前人,似乎在判定要從哪裡下手。
在誰也沒有動作的一個瞬間,司命忽地握緊手。
隨後在近處的幾人直接向外翻飛出去,他們手上那微小的火苗、水珠也灑落一地,蔓延在各處。
劇烈的疼痛與忽然的變化,使得這些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臉上甚至是方才得意的笑容。
唯獨憨厚男子第一時間清醒,爬起並非撲到司命身上,雖然沒有直接抓住,卻也碰到了司命身上的外衣。
“快來!”他大喊著招呼起那些人。
幾個人頓時不再輕敵,直接采用肉搏的方式將人團團圍住,而司命瞬間爆發的攻擊力雖然能將其中一人暴擊,卻無法阻止數十人的環抱控製。
他每控製住一人就會如同精準的機器轟出力道,用極大卻相同重量的直拳消滅掉對方的反擊意識。
隨著身邊陷入昏迷的人變多,原本還覺得自己這邊牢牢掌握勝算的天賦者們,神情逐漸變得恐慌起來。
因為比起身邊有人因為攻擊死去,更恐怖的是在場所有人都隻是陷入昏迷,卻沒有一人直接停止呼吸。
這意味著對方還留有餘力和心氣控製力度。
他方才根本不是在尋找下手時機,而是在猶豫該用什麼力道才不會將他們打死吧...
他們幾十人的圍攻卻連使得對方拿出真實的能力都做不到。
意識到這個事實的當下,在場所有人的心頭都如同被一座大山狠狠壓製。
方才領頭手中噴火的天賦者,此刻已經兩股戰戰,他的衣物破損,身上腿上滿是擦傷和劃痕,但還算幸運,並沒有直麵司命,否則此刻定然昏死在地上。
他在一片狼藉中慌亂地看向四周,想要找出使用天賦能力的痕跡,卻在幾十個呼吸後驚恐地意識到。
除去一開始將他們擊飛外,眼前此人根本沒有使用任何能力,單憑肉身的力量就將他們眾人的圍攻擊潰。
視線遊離間,他的目光逐漸鎖定出口,見到依舊醒著的眾人正在仗著司命,不會傷害他們進行人肉攻擊,他忍不住蹲下...
“你想去哪兒?!”
就在他想要趁著混亂逃出去的時候,一道聲音響起。瞬間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擺出逃跑姿勢的他身上。
是那個憨厚男子發出的聲音,他此刻還掛在司命的腿上,不顧攻擊緊緊抱住,如同咬住食物的烈性犬不顧生死。
“這都10分鐘,他們說不定早就抓到周也,我們還留在這裡乾嘛!繼續被打,繼續被侮辱嗎?!”
在眾人視線下,這臉頰消瘦、眼裂如鼠,嘴唇突出的男子發出一聲極為蒼白的辯解後,直接朝外跑去。
“你!”憨厚男子又氣又恨,正想脫口大罵,卻恍然發現自己漂浮在半空中。
他向四周掃視而去,隻見原本雜亂不堪的物品以及昏迷倒地的同伴,此時都如同被控製一般脫離地麵。
甚至就方才灑落到地麵的水珠以及血汗都在向上浮起,在空中詭異的跳動著。
唯獨那個身著黑衣的高大男子依舊屹立在原地。
隨著關於周也的話語落下,原本隻是稍顯傲氣的司命,此刻給人的感覺卻如同剝開人皮的異獸,將要從那皮囊中走出,將四周的一切撕裂。
憨厚男子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唯恐驚動這複蘇的魔王。
風透過大門直接將纖長的白色發絲吹舞得不斷飛起,從側後麵的角度看過去,司命那身純黑古服與微弱光線形成反射,原本完全隱沒的臉露出一個側邊,所有在場者都能看到他此刻麵容毫無感情,線條無可挑剔卻如同雕像一般冷硬。
“回去他又該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