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項鏈 項鏈怎麼會在這?……(2 / 2)

舊塵紀 眠汀 4588 字 11個月前

“50萬。”

閣樓裡的人像是故意和冷玫瑰抬價,現在競拍價已經到了一百萬,冷玫瑰就是把自己賣了也籌不到這麼多錢。

可是,他還不想放棄。

“101萬。”這是他最後能開到的價。

“111萬。”

指甲陷進血肉,切出道道紅痕,他不甘心可又無可奈何,隻能看著父母定情之物落入他人之手。

熬到拍賣會結束,冷玫瑰上了樓,他想找那個神秘的競拍者談談能不能把項鏈割愛給他。

“玫瑰公子。”

有人喚他的雅號。

鮮少會有人喚他的雅號,他們更願意輕佻地叫他“玫瑰”,玫瑰雖是他的名,但經他人之口總帶了一絲不懷好意的審量。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是一個身姿挺拔的年輕男人。

“你……”

“您想必在找這個,”他打開雕花木盒,琥珀玫瑰項鏈就靜靜地散著血紅的光,映亮冷玫瑰渴求的眼,年輕人接著說,“我家老爺命我將這個送給您。”

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讓他冷玫瑰遇見了,縱使心中疑慮繞絲成結糾纏不清,眼下他還是接過了項鏈。

“既然您收下了就沒有我的事,我就先告辭了。”

“等等,”這個年輕人五官周正,談吐透著挺如青鬆之韻,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人,他口中的老爺也應當是個人物,他向來在紳士麵前示弱交好,自然不能怠慢了這位“老爺”,“替我同你家老爺門問好,日後我定會登門拜謝。”

“不必了,老爺自會來找您。”

什麼意思?

眨眼的功夫,年輕人便消失不見了,冷玫瑰搜尋半天無果便抱著盒子回了商家公寓。

床的柔軟無法消解他的疲憊,他隱約覺得好像忘了什麼,一時又想不起來,翻過身閉眼睡覺。

然而卻毫無睡意,他像被抽了魂,失神地和白無一物的天花板相看兩厭。

窗外的白漸漸跑了進來,冷玫瑰猛然驚起,他想起他忘了什麼了,他忘記顧明禮在等他。

他在拍賣會上打盹的間隙,顧明禮走過來同他耳語了幾句,困意洶湧他隻聽到一句顧明禮在花園等他。

可天都快亮了,顧明禮又生著病,想來不會等他太久吧。

心下不安,冷玫瑰披了件厚外套不驚擾他人偷偷從小門出去。

繞路到花園後方,隔著花園的鐵欄門往裡瞧,巡視一番並沒有顧明禮的身影,心落回肚子,慢悠悠走回商宅。

坐在噴泉旁的顧明禮捂著嘴咳嗽,滾燙的體溫讓大腦混沌,眼見一個模糊的黑影出現在後門前卻匆匆離開,他連忙起身追去。

費儘全部的力量拉開鐵門,朝著那個影子呼喚,喉嚨卻像被灌了岩漿般刺痛令他幾乎冒不出一丁點聲音,低聲細語了一句。

“玫瑰……”

起風了,帶走了風中支離破碎的呢喃,遙遠的距離傳達不了,所以冷玫瑰沒有聽到,又或者聽到了一星半點隻是不願意停住腳步回頭罷了。

冷玫瑰本想像今早那樣從小門溜回房間,不曾想商璵塵就在門後堵他,他收拾好表情,“商少爺,挺早的啊。”

“嗯。”冷玫瑰的外袍積了晨早的露水,鞋子上也沾了斑斑點點的泥土,商璵塵看著冷玫瑰這一身行頭沉默不語。

冷玫瑰心虛極了,撒了一個漏洞百出的謊,“嗬嗬,我去晨練了。”

誰會衣衫不整的去晨練?而且據商璵塵觀察冷玫瑰嗜睡,總是最後一個晨起,多數時間不睡到九十點根本不會起,偶爾還會一覺睡到晌午。

所以這樣的人舍得早起去晨練?

真扯,借口都不過腦子好好想一個。

說來也怪,在商璵塵麵前冷玫瑰總是討不到好,伶牙俐齒毫無用武之地。

冷玫瑰偏著頭,這花瓶挺不錯的。

商璵塵歎了口氣,從鞋架翻出一雙毛茸茸的拖鞋,讓冷玫瑰坐好,他曲膝蹲下,抬起冷玫瑰的腳脫下他腳上的鞋換上拖鞋。

他握過冷玫瑰的腳,冷玫瑰的腳白晳無痕,如同摸到一塊冰涼的玉石,但是玉石木訥遠不如冷玫瑰的腳精致,腳指甲和後跟泛著淡粉,很漂亮。

而冷玫瑰心裡亂七八糟的,商璵塵的手修長有勁,手還很暖,熨帖著腳踝,像恰到好處的溫水淋過他被觸摸的皮膚。

這個舉動並不過分和刻意,比起上次商璵塵抱他心裡滿是愕然,幫他鞋就顯得溫和得多。

商璵塵抬起他的腳時,冷玫瑰生出一種被商璵塵視若珍寶的錯覺,腳底踩過他掌心,仿佛他才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於是冷玫瑰手撐在凳子邊,鬼使神差地用另一腳沒穿鞋的腳挑起了商璵塵的下巴。

商璵塵仰起頭,眼底閃過一絲危險的信號,“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冷玫瑰自己都驚了,忙收回腳,商璵塵一把抓住他的腳,他大著膽子道:“如果我說是呢,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確定我不能把你怎麼樣嗎?”

咽了咽口水,冷玫瑰的確害怕事情朝不可控的方向發展,尤其是他還捉摸不定商璵塵的心思。

可商璵塵並沒有做他預想中的事,隻是默默替他套上拖鞋,“彆鬨了,今天沒事就儘量彆出門了。”

然後逃離了現場,留冷玫瑰一個人呆在原地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