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認知的極限 她瘦高的身影此刻仿……(1 / 2)

金從革 3526 字 10個月前

轉眼就快到中秋節了,佟非居然收到了學生送的月餅一盒。張鐵見了迫不及待地就要瓜分他的果實,陳雯聞訊也跑了過來,一把搶過月餅盒,說道:“不要忘了我們寢室還有你的好幾個姐妹呢?”

佟非笑笑道:“記得著呢,不敢忘。我這就找把小刀把它分了,給姐姐們送去。”

話音剛落,陳雯就說道:“乖小弟,姐姐這兒有刀。拿去吧?”

“嘖嘖……連工具都準備好了。”張鐵在陳雯身後圍著轉了一圈搖頭說道。

佟非隻得笑笑。接過那把刀人了起來。分好之後,留下三份,就往隔壁女生寢室送到。陳雯在前頭一路吆喝道:“隊長送月餅來了!”

女生們聽了驚呼道:“真的嗎?真的嗎?”“隊長真大方!”

佟非像侍從一樣托著紙盒挨個我送過去,任“姐姐”們品嘗。陳雯是毫不客氣地一抓一大塊,朱玲是小心翼翼地撿了一塊,待走到安然麵前時,卻遲遲不見她手。佟非急道:“快選呀!”

隻見安然抬眼看了看他說道:“謝謝!我不吃甜食!”

“為什麼?”他習慣性地問一句。陳雯卻道:“你不吃我吃!”說著手就伸了過來。佟非連忙把紙盒舉開。問道:“你都吃過了還吃?”

“反正安然又不吃?”陳雯理直氣壯地說道,“不吃浪費!”說著她的手又伸了過來。佟非再次移開。衝安然問道:“你真的不吃麼?”

“是的,謝謝!我不喜歡吃甜食!”安然說著淡淡地笑了一下。或許是太少看到安然對著自己笑,這笑竟讓佟非有一兩秒鐘的失神,這笑讓不知為何佟非想起夏日清晨牆腳盛開的紫色牽牛花。她又輕輕說了句:“把我的那份兒給陳雯吧。”說完她又低頭看書去了。

“看吧,連安然都說要我吃了她那份呢。”陳雯說道,於是她的手終於抓到了那塊差點兒沒有緣分的月餅。

佟非又向其他女生分發完月餅。末了,出門時,又回頭看了看安然,恰巧她正舉手拂去眼睛旁的發絲,動作輕柔而安靜。

中秋節的前一天,佟非他們三人男生突發廳想,計劃在寢室裡辦一個小型聯歡會。佟非毛遂自薦當主持人。女生們卻推舉安然當主持人,還說安然綽號“金牌主持人”。這讓佟非很是吃驚。因為在他的記憶中,她一直是那種內向的女生。佟非倒是經常聽見她們女生寢室嘻笑成一團。不過沒注意到她會如女生們形容的那麼出眾。這時一個女生說:“我們寢室就數安然的聲音最有煽動性!”安然聽了這話,立馬說道:“哪兒有啊!”看得出來,她們寢室仿佛特彆喜歡她,個個都愛和她待在一塊兒。先前,陳雯對他說,她為人爽直,言語風趣。他一直很懷疑這一點。因為他實在無法想像一個像是患自閉症的青蛙妹,會有這麼開朗的一麵。現在女生們極力推舉安然做主持人,佟非也不好意思拒絕,就試探性地問道:“行嗎?”安然似凝想了一下,答到:“好啊!”她的語氣聽來有一絲高傲的冷靜。

於是,佟非和她共同成了這台晚會的主持人。但他們一點兒也沒排練過,也沒商量過該怎麼主持。佟非總覺得跟她談話,是件挺折磨人的事。她總是表情嚴肅!

佟非一向富有幽默細胞,晚會上,他拿了一個礦泉水瓶子當話筒,開始說他精心準備的開幕詞。剛一說完,那安然就不知從哪兒竄了出來,拿著個掃帚把兒一本正經地繼續我的開幕詞。佟非驚駭地站到一邊直直地盯著她。他很懷疑安然是不是偷窺過他大腦中的東西,要不然她怎麼會接得這麼自然。佟非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拿著個掃帚,樣子十分滑稽。尤其是那一本正經的表情配以華麗搞笑的串詞,這種反差使在場的同學都笑得前仰後合。更要命的是在大家笑得不得了的時候,她還是很平靜,要是佟非,早就自個兒也笑翻了!佟非眼睛睜得老大,他一遍一遍地打量屋子中央的安然,這還是當初認識的那個青蛙妹麼?這還是平日臉上不冷不熱的那個青蛙妹麼?

他們輪著表演節目,大多數都是唱歌。佟非在他們表演的間隙,不時地來點“插花”,表演幾段搞笑的歌曲,還配以更搞笑的動作,幾乎佟非每回表演前,安然都報幕道:“我們現在有請宇宙超級無敵搞笑王——妃子來表演一段插花!”這段日子,大家相處久了,給佟非取了個綽號,就叫“妃子”,原因是他名字裡裡有一個“非”字。他想,幸好沒叫他“阿飛”。這“妃子”二字雖是女性化一點,可好在沒有貶意,大家也隻是叫著玩兒罷了。

隻見佟非被人推到屋中央。他撓了撓頭,兩手左指右引地唱道:“你看電線上有兩隻鳥,你問它們在乾什麼,它們說,快背書包上學校,我們的書包掉在小孩的書包上……”周圍一片歡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