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塗煜禮囁嚅著嘴唇，蜷縮在沙發角落。

“怎麼？”

葉樂樂咧著嘴衝他笑，人畜無害。

“嗯……”

想問的實在太多，塗煜禮看著他的笑容，千頭萬緒湧上心頭，脫口而出卻是一句：“你是想和我交|配嗎？”

“……”

葉樂樂瞪大了眼睛，嘴唇在抖。

“啊！”

塗煜禮驚叫一聲，後知後覺自己說了什麼，羞得縮成一團。

這個問題已經在他心裡盤桓許久，沒想到就這麼慌亂地問了出來。

他白皙的手胡亂摸索，卻找不到任何能遮擋視線的毯子或者衣物，最終他渾身發抖地縮在原地，連雪白的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你……”

葉樂樂的嗓音暗啞，眼神幽深，與他的娃娃臉全然不符。

他伸手想碰觸他，又滯在半空，突然覺得好像與他之間隔了一層厚厚的障壁。

他現在一點都不想用那副少年天真的模樣麵對他了……

他可以裝一個暑假，不可能裝一輩子。

如果塗煜禮無法接受真正的他靠近，會覺得害怕和恐懼，他是不是不應該強求呢？

如果他隻能接受他天真無邪、純良活潑的那一麵，他也會覺得難過啊。

葉樂樂最終垂下眸，將桌上的粥捧起，勺子與碗底撞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塗煜禮的身體敏感地抖了抖。

“你在害怕嗎？”

少年的聲音裡是明顯的失落：“我還以為這次見麵會很開心……我期待了很久。”

塗煜禮的耳釘閃了閃，偏過頭偷看他。

葉樂樂白嫩的娃娃臉上一點笑影都沒有，隻是垂著眼睛攪粥。

“這是我親手給你煲的粥。”

葉樂樂抬眼，直直地對上他的眼神：“煜禮，如果不是在討厭我的話，就喝一點，好嗎？”

塗煜禮聽到他叫他的名字時，心跳不由漏了一拍。

他動了動嘴唇，聲音很軟：“好……”

葉樂樂的眼睛亮了，笑得露出虎牙，兩個酒窩深深，帶著十足的少年氣。

塗煜禮放鬆了一些。

他想也許是他想多了，紅潤唇微張，含住了葉樂樂遞過來的勺子，囫圇咽了嘴裡的粥，甜絲絲的，舌尖下意識地舔了舔。

葉樂樂握著勺子的手緊了。

奇怪，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隻兔子這麼會勾人呢？

他不由又舀了一勺粥，喂進塗煜禮嘴裡：“這個寒假以後，我可能都來不了了。”

塗煜禮眨了眨金棕色的眼睛：“為什麼？”

葉樂樂笑了：“我要去上大學。”

“要不要醬瓜？我姐姐醃的，甜滋滋脆生生的，很好吃。”

他垂眸撈起筷子，夾了一小塊醬瓜放在勺子裡，卻發現塗煜禮不吃了。

“去哪裡上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