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小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透過略顯透明的窗簾,可以看到窗外如血的殘陽。
夕陽如血
彼岸花開得妖豔
當美景都重疊
視線丟了焦點
(摘自許嵩《單人旅程》)
沒有妖豔的彼岸花,僅僅的一片紅色已讓人生出無限的愁緒。
想要起床,突然發現自己變小了,小小一團,還能隱約看見一些白色的黑色的刺。
自己居然現出了原型。
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不知道沈哲有沒有發現。
昨天和沈哲去了酒吧,然後自己喝得一塌糊塗,再然後?然後隻記得早上沈哲告訴我他要去上班,讓我在家好好休息。如此說來,早上我還沒有變回原型,而沈哲也沒有發現。
還好還好。
還有,這好像不是我家啊。
青小聊自己的臥室的窗簾不是白色的,是藍色還帶白雲的,有點像他當初住山上時透過窗戶看到的天空;被子不是米色的,是深藍色的,上麵有大大的月亮,還有一顆顆星星,和他睡不著的晚上在屋頂上看到的景色一模一樣;床沒有那麼大,自己的隻是標準的雙人床,但足夠原型的自己在上麵翻天覆地……
青小聊想變回人,可因為宿醉留下的腦袋的疼痛,讓他寧可冒著生命危險,也要保持原型。畢竟還是原型比較容易,厄,比較容易補精氣。
青小聊覺得有些累,翻了一個身,然後,他看到自己短短的腿,好吧,應該是手,覺得相當相當的不對勁。他開始有點嫌棄沈哲足夠大卻不夠軟的床。
青小聊吧唧吧唧嘴巴,又翻了一個身,趴在床上。
厄,肚子有點餓了。
青小聊是一隻刺蝟。是的,一隻刺蝟。那種小小的,有很多很多根尖銳且堅固的刺的刺蝟。
青小聊自有記憶起便一個人在一座山上,和一群怎麼也搭不上關係的鄰居在一起。那群鄰居裡好像什麼樣子都有,偏偏沒有和他長得一樣的東西。他找得的唯一和他相象的東西在一顆樹上,那東西很臭,鄰居們說很好吃,他們叫它榴蓮。
許是沒有和他一樣的東西,他又沒有父母。用隔壁山羊老頭的話來講,青小聊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齊天大聖N號,不要問2號是誰,3號又是誰,這誰也不知道。青小聊明明是一隻食蟲的刺蝟,卻學起雜食的動物。今天某大媽送來蔬菜便吃蔬菜,明天某大叔送來野獸便吃野獸,哪天又送來果子便吃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