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前決鬥 稻妻的那端是什麼(1 / 2)

從黑暗中醒來時,劇烈的疼痛讓散兵蜷縮起身體。然後下意識揮拳而去,這一下結結實實的打中麵前的人。

是疼痛感,又不同於以往那種。更像是從四肢百骸深處傳來的。

“你、做了什麼。”散兵咬牙,滿眼殺意。窒息的感覺讓散兵緊緊捂住胸口,有什麼東西被填充在空蕩的胸口。

怪異的感覺讓散兵一時間愣住,而除了剛開始劇烈的疼痛外,身體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複,甚至比以往的狀態更好。

散兵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然後抬手覆在胸腔前。裡麵的東西回應著,這種特殊又熟悉的感覺……

不可置信的眼神,散兵踉蹌著抓住國崩的衣領,那句質問卻沒了底氣。

“你到底……做了什麼。”

被質問的人偶抬眼,他不明白散兵為什麼生氣。

“很難受嗎,抱歉。”第一時間覺得是出現失誤才被職責,國崩真誠說道,“我並不知道會有如此劇烈的反應。”

國崩抬手撫在散兵胸口,半響後才鬆了口氣:“並沒有失誤,你的身體也很適合承載神之心。”

散兵自然是清楚的,清楚自己體內的是什麼。所以他才更加不可置信,滿目茫然。

“為什麼。”散兵已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他隻是一遍遍重複,“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的身體損壞很嚴重,沒有力量維持的話難以行動。”國崩解釋著,說完露出一個笑容,“我想,比起我你更需要神之心。它能修複你的身體,也能維持你的行動。”

“我本就是為了承載神之心而誕生,那麼你應該也很適合。”國崩說著感覺到有什麼落在臉上,他抬頭看著那雙眼睛,也愣愣地坐著。

“我不需要……”略帶哽咽的聲音,散兵控製不住自己,聲音發顫。眼淚順著臉頰滑落,這幅樣子讓散兵低下頭,不願再被國崩看見。

“你是因為弄丟了自己的神之心,所以難過的嗎。”國崩站起身來,半跪著,“你在哭嗎,這是眼淚嗎。”

還不懂情感的人偶抬手摸向自己的臉,撫向剛剛滴落在臉上的眼淚。

“沒關係的,我並不需要神之心。”國崩笨拙的安慰著,“也沒有人會責怪你的……”

散兵深深低下頭,胸口的疼痛更加,痛到難以呼吸。但是散兵從未有這種真實感,真實到自己仿佛是一個完整的人。

這痛徹心扉的疼痛,不是懲罰啊……這是蛻變、是新生的陣痛——

國崩並沒有將散兵繼續藏在天守閣,在確定他身體無礙,可以自由行動後,國崩安排了人將散兵安頓好。

在離開天守閣之前,散兵回頭看了一眼。

“修行的話,不需要有其他人在場。”這是國崩的借口,他思索著補充一句,“狸子應該會照顧好你的……”

狸子是照顧將軍的巫女,不過她也很少見到這位將軍。

在見到那和將軍一模一樣的人偶時,大家都很震驚。不過聽從將軍的命令,她們還是好好照顧著這位特殊的存在。

關於將軍創造了一位和自己一樣的人偶這件事,幾乎傳的稻妻城人儘皆知。大家稱這位人偶為代行者,據說他會傳遞將軍的口諭和命令。

在離開天守閣之前,散兵問過:“為什麼要將神之心這種重要的東西,給我。”

“因為你更需要不是嗎。”國崩回答的理所應當,“而且,神之心對我而言,並不是必不可少。”

散兵陷入長久的沉默當中,最後回答一句:“我知道了。”

身體恢複了,甚至比以前的感覺更好。體內仿佛有源源不斷的力量源泉,神之心安穩地容納在胸口當中。

仿佛新生那般,要不是還記得那些回憶,散兵都快要以為自己也沒被拋棄了。

離開天守閣後,散兵在狸子的安排下住下。而衣服也換上更為適合的巫女服。

“抱歉大人,定製的服裝暫時沒有送達。”狸子恭恭敬敬的解釋,散兵抬眼看去。

“不用喊我大人……”散兵皺了皺眉,卻發現自己並沒有適合稱呼的名字。

“喊我散兵吧。”雖然是過去的稱號,不過名字隻是一個稱呼而已,叫什麼已經無所謂了。

“是,散兵大人。”

散兵並不能接近那禁閉的門,門口的守衛對誰都是拒絕態度。

“將軍有令,不能有其他人來打擾。”

散兵又一次被擋在天守閣門外,狸子對此的解釋是。

“將軍一向是這樣,沒有特殊情況我們見不到將軍的。”

如果要硬闖也是能進去的,隻不過散兵並不想這樣做。

“我知道了。”散兵留下一句,“等他出來,告訴我一聲。”

沒有人對散兵的稱呼覺得奇怪,哪怕散兵稱呼將軍大人沒有用敬稱,他們也不會反駁。

因為對他們而言,有著和將軍一樣麵容的散兵,四舍五入也算是將軍。

外界傳的很離譜,什麼隻要被那個人看到做壞事,就會被將軍審判什麼的。作為主人公的散兵不可置否,狸子隻是笑笑解釋。

“大家都傳,散兵大人是將軍的〖眼〗,所以他們忌憚也很正常。”

“我知道。”百無聊賴的散兵坐在走廊下,櫻花開的很好。

散兵從未如此悠閒地欣賞過什麼,以往總是行色匆匆,也顧不上這些景色。

莫名其妙的,散兵想到了國崩的話。

〖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呢。〗

那時候自己的回答糟糕透了,現如今想起散兵覺得有些在意。國崩雖然說眾人敬仰的將軍,但是這身份也困住了他,他並不能離開天守閣,也不能離開稻妻。

他從未見過外麵的景色,相對比而言,自己竟然更為“自由”。

等到狸子端著苦茶回來時,走廊已經沒有散兵的身影了。

此時散兵正靈活的跳上屋頂,他像靈活的貓那般,走在屋脊之上。

那個窗戶,是朝向哪裡來著?

散兵回憶著天守閣內部的擺設,最後在偏僻的角落找到了那扇窗戶。

這是一個死角,從上方看就更加逼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