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乾什麼,”科瑞爾笑容燦爛,“我隻是太好奇,宋汀雪是真的轉性了嗎?如果我在這裡對你做些什麼,她會生氣嗎?還是無所謂呢?”
鋒利的刀抵在下巴,七九失序地發著抖。“那……你要……做什麼……”
話音未落,那隻戴著橡膠手套的手已經捂住她嘴巴。
科瑞爾看看七九,視線掠過她黑亮的瞳和雪白的麵。睫毛如鴉羽,濃密纖長。
明明很年輕,曲線已經很漂亮。
手術刀的刀鋒下滑,沿著七九的裙子,一點一點推動。
七九能感受到自己的衣裙被刀鋒割裂,成了沒用的破布,將要脫落。
刀鋒冰涼,觸及皮膚的時候,令七九無助地顫栗。
科瑞爾溫柔地撫弄著七九的頭發,開口,聲音卻冷到極致:“我說了。彆動。”
她滿意地看著眼前女孩的恐懼。“真乖……”
同一時刻,她看見女孩不斷翕動的唇齒裡,喊出一個名字。
“宋、宋汀雪——!!”
話音落下。
啪嗒、啪嗒、啪嗒。金屬的煙盒在房門外敲了三下。
“叨嘮。”門外,宋汀雪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了。
昏暗的燈光裡,她裹著一身雪白絨毛大衣,睡衣的裙擺垂到腳踝。
看著屋內衣衫不整的二人,宋汀雪似笑非笑問:“科瑞爾小姐,請問,半夜三更,您在小煙的房間裡做什麼呢?”
科瑞爾不慌不忙,甚至在起身的空檔裡翻了個白眼。
她收起手術刀,雙手舉起,做出投降姿勢,麵上是“果然如此”的嬉笑。
科瑞爾說: “好啦,好啦,我隻是開個玩笑。”
“這樣啊……”
宋汀雪喃喃。
下一瞬。
宋汀雪利落上前,揪住科瑞爾的鬢發,帶著人猝然砸向牆壁!!
咚!——
科瑞爾的腦袋和牆壁相撞,聲音滲人,聽得七九頭皮發麻。
科瑞爾猝不及防,頭痛欲裂。
“嘶——宋汀雪,你有沒有搞錯?!”她覺得自己應該已經掛彩,眼前模糊一片,但還是咬牙切齒問,“你為了一個發廊的小扒手——打我!!?”
宋汀雪不聞不問,當聽不見,單手揪住科瑞爾頭發,抬腿又是一踢。
眼看著對方栽倒在地上,她抬腳,狠踩住科瑞爾的臉。
科瑞爾被踩著,艱難地抬起眼。
“宋汀雪,你、你瘋了嗎?!”對上宋汀雪發狠的神色,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一隻路邊撿的野貓,值得你這麼寶貝?”
宋汀雪聞言,輕笑一聲,踩人的腳更加用力。“就算是野貓……也是我撿來的野貓。輪不到你多嘴。”
“更輪不到你來試探。”
腳底還踩著人,宋汀雪望向七九,伸出手。“走吧。換間房。這裡惹上臟東西了。”
*
出了房間,才走幾步,七九緊拽著自己身上被割斷的破裙子,不可抑製地哭了出來。
眼見宋汀雪回身,她哭著撲進她懷裡。“宋小姐……”
看她哭得可憐,衣服破破爛爛也可憐,宋汀雪到底沒把人推開。
她想了想,脫下身上毛絨大衣,搭在七九身上,語氣平靜地問:“不知道要反抗?”
“可是……”七九裹著大衣,抽抽嗒嗒說,“她、她有刀……”
“她有刀,你沒有腦子嗎?”
“我……”
“下次彆讓我再看到你這個樣子。”
宋汀雪身上隻剩下那件絲綢睡衣,顯然有些冷,抱著手臂,隻想趕緊回到房間。
快步走向樓梯時,她瞥一眼七九,再評價一句:“窩囊。”
七九裹著衣服,蹲在地上,哇哇地哭。
她從沒覺得自己離死亡這樣近過。那個金發女生的精神看上去也不太對勁,舉著那把尖銳的刀,好像真的會刺穿七九的心臟。
聽那哭聲,宋汀雪走出幾步又折返,歎了口氣。
“你……去找安姨吧,”宋汀雪微微俯身,扶起七九,溫聲說,“她會安慰人,照顧人,你和她又說話投機。今晚你和她睡一塊兒吧。”
七九愣著站著,說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