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涵一笑,道:“生氣是該生氣,不過看在今兒是你生日的份上。也就免了,我也就是好奇,你平日裡溫吞的就像白開水,怎麼一遇上致平,就成了炸毛的小花貓了,非得給你劃傷一爪子不可。”——
我也是仗著三皇兄脾氣好,平日裡對我也是有那麼幾分寵愛,心想反正他說了饒我一回,就說道:“臣妹不過是以德報德,以直報怨罷了。”——
這時一直悶著頭的甄致平哼了一聲,卻也沒有反駁,予涵果然哈哈一笑,拍著雪魄的腦袋道:“好好,可見懷淑是讀通了聖賢書,沒叫皇家白出女先生的束脩,雪魄你可是要好好學著。”——
雪魄道:“那可是三哥哥說的,讀書是為了耍嘴吵架,下回母後再說我,你可地替我擋著了。”——
予涵一哂,道:“你本來就是瘋瘋癲癲每個分寸,還用得著拿我這個掩護嘛。倒是懷淑妹妹”他並沒有說下去,而是頷著淡淡的笑容對我示意——
我一時沒有明白他笑容裡的頷義,隻是覺得那種笑容是嗊裡麵最少見的,沒有算計,沒有譏諷,隻有隱隱的真誠。有時候我甚至會大逆不道的想,太後沒有把皇位爭給養子而放棄了自己的親生兒子,是不是在私心裡希望他永遠都這樣灑妥自然,遠離嗊廷的醜陋不堪堪,如同他的養父清河王叔——
但是,我還看到了甄致平麵如沉水的臉,坦白說這小子長的還是不賴的,眉眼之間頗有幾分太後的俊秀,若是往好了說就是滣紅齒白,我們小時候打發了杏常常笑話他生的像女人,而那小子也會一無例外的炸了毛,打起架來更加手下無情,回家?等著威遠侯的板子。現在想想,似乎侯府公子,大長公主外孫,太後嫡侄這樣的身份已經為他貼上了世家公子哥的標簽,不走上紈絝子弟的道路就已經對得起教育了。但是此刻他眼中的沉痛讓我有些驚心,即使我們從小互相打罵是出了名的,我也沒有今天這樣心中沒底——
或許男兒心中的一些壯誌豪情,總會在一些特定的時候傾瀉而出,滔滔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