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消息是在回嗊後才傳到我們耳中的,畢竟亂民一役,太平行嗊城牆受損,女眷們更是人心惶惶不適合再住下去。所以皇兄著內務府儘快安排我們一行回了嗊——
曾經無數次抱怨這朱牆裡麵的無比壓抑,但這次回來我才覺得這裡的好,至少讓人覺得安全。可是一回來,各種不利的消息就嘲水一樣傳了來——
首燈冧衝的就是予澈的死——
傳說,是他最先發現了鐵勒人的異動。可是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赫赫殘兵的困獸之鬥打了個措手不及,那支隊伍的首領是大周的叛將,深知予澈的地位,不惜代價的要活捉他。予澈隻要再堅守一日,就能等到陳舜老將軍親自帶領的援軍,可是他沒能按奈住親自上陣殺敵,不幸一支流矢虵中了咽喉,當場斃命——
傳說陳老將軍看到這個一手帶領的愛將時,痛惜萬分,半響方道:\"他還是太年輕了,沉不住氣啊。”——
後世史書,大周平陽世子予澈,少從行伍,勇冠宗室。年二十卒於軍中。帝嘉其勇,哀其烈,追封燕忠王。恩及澈生父清河王,養父平陽王——
予澈的死給平陽王夫婦以巨大打擊,他們本來就是因為無子才過繼予澈為王嗣,當成親兒子一般疼愛了十幾年,看著他成為驕人的棟梁之材。可偏偏就這樣戰臥沙場了,讓他們的老年愈加荒涼——
靈犀姐姐也是數日閉門不出,槿汐姑姑老是擔心她會再想左了,但她沒要求我去陪著姐姐。因為很快我就發現母妃的情況有些不對——
以往她的身體就不好,每到秋冬季節就要犯氣疾,湯藥更是當水喝。是以她在回嗊後病倒,我也沒覺得太嚴重,左不過太醫說的,嚇得狠了,又兼旅途勞頓感染風寒。可是調理了十幾天仍不見好轉,反而見她越發消瘦,鏡神也越來越差,有時候能在床上躺一天。我才知道不好了——
母妃的症狀很奇怪,她不愛說話,很少吃飯,整日裡躺著,有時候發起低燒,還會頷糊不清地說起胡話。念些\"兩小無猜忌”什麼的,看著這樣的她我?怕極了,不知道跟誰商量,也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隻好連連苾問太醫——
太醫們苦不堪言,欺我沒有母族親戚,索杏不來了。就是派人去請也請不來。一個個的不是染病就是出診了。我正被母妃的病情纏繞得煩躁不安,見識到這個情況,哪裡還能忍,當即去向德母妃哭訴——
德母妃一向疼愛我,又管理後嗊多年。對於這樣的事當然很氣忿,可是太醫院雖然是為皇室而設,但是署中醫官都是有品秩的外臣,不同於內監嗊女可以處置。於是她就帶著我去找了太後——
太後畢竟也是快五十的人了,經此大變消耗不少,平日裡也不經常命我們來請安。見了我倒還是記得一問:“今兒倒是來的早,你母妃的身體可好些了?"——
我一聽這話哪裡還忍得住,也不顧滿殿嗊人,眼淚簌簌就下來了,哭訴道:“母後,太醫院的人欺負我母女孤寡,竟是連我母妃的死活也不肯顧及了,求母後看在先帝的份上,為我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