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晴禾迷蒙著一雙眼,略顯不自在地偷瞄旁邊慢條斯理係安全帶的人,抿著唇有些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喻黎嘴裡咬著煙,半眯著眼睛斜靠在椅背上,聞言睇了她一眼,“你們好學生都喜歡眉目傳情?”
晴禾在心裡給了他一個白眼,疑惑地問:“你為什麼說是你逼我的?”
“哦?不是我逼你的?”喻黎露出一個了然的笑,“是你自願的?”
“也對”他點點頭施施然地說:“畢竟連同床共枕這種親密事兒都做過了,隻是區區坐個車,你肯定非常自願,對吧?”
晴禾:“……”對你個頭。
山腳下賽道前端的鐵欄杆已經抬起,一排排賽車在寒風中整齊排開,蓄勢待發。
一個男人拿著喇叭喊:“誰的女伴能拿到山頂的旗幟並第一個返回的,就是此次比賽的冠軍。”
喻黎收斂起臉上的散漫狡黠,把剩下的半截煙拋出窗外,猛地傾身靠近她。
晴禾窩在座椅裡驚慌地看著他,鼻腔裡滿滿都是未曾散去的煙味兒混合著他身上的柑橘香,那雙邪氣的桃花眼裡帶著蠱惑人心的味道,他問她:“想不想贏?”
晴禾怔然一瞬,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喻黎撤下身子,翻身重回駕駛位,他目視前方桀驁開口:“晴唯一,這場比賽我贏給你一個人,我的,都歸你。”
晴禾看著他愣了神,少年藏匿於無邊的光暈裡,藍發遮掩下的眼眸熠熠生輝,像蘊藏著點點星光,藍發短發,藍色耳鑽,桀驁不羈,永遠熱烈到讓人不敢直視。
裁判手中的槍高高揚起時,喻黎衝她勾唇一笑,“晴唯一,你做我的吉祥物,為我保駕護航,我做你的勇士,為你開辟疆土。”
下一瞬,隨著“砰”的一聲響,喻黎踩下油門,車身如箭,頃刻飛出。
耳邊寒風呼嘯,刺骨的冷風滑過臉頰,吹得人生疼。被後麵的車緊咬著尾巴,“嗡嗡”聲中塵土飛揚。
晴禾緊張的手心發汗,喻黎開車隻能用一個字來形容:野
楊燦開車雖快,但求得是穩操勝券,而喻黎不是,他要贏,要的是在絕望中重生的快感。
車子與山體堪堪擦過,而另一頭就是萬丈懸崖,喻黎沒有絲毫減速,在她的倒吸氣聲中猛轟油門,輪胎與公路摩擦間發出尖銳的“刺啦”聲。
一個垂直的轉彎,晴禾由於巨大的慣性,被狠狠甩在了他身上。
“怕?”他笑得放肆。
沒等晴禾回答,“哐當”一聲巨響,急速下的賽車被撞得漂移到山體內側,喻黎在迅速回神,將她牢牢護在身下的同時飛快扭轉方向盤,在翻車邊緣驚險一遭,車子飛速重回賽道。
前方黑色賽車探出一個頭,一個男人衝喻黎挑釁地笑,“黎哥,拜拜。”
“操你媽的。”喻黎彪了句臟話,左手控製著方向盤,騰出右手安撫性地拍拍晴禾腦袋,“彆怕,老子能讓你贏。”
晴禾心裡一陣後怕,如果不是喻黎反應的快,他們可能就葬身於此了,越想越害怕,晴禾受不了地抱住他放在他頭上的手,強忍著淚意,“喻黎,你慢點開,我不要贏了,我要你好好的。”
喻黎心裡澀澀的難受,卻笑著安撫她,“你乖一點,贏了給你獎勵。”
儀表盤上的數字已經飆到了極限,晴禾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讓他分心,於是抓著安全帶乖乖縮在椅子上,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半個小時後,車子駛到山頂,晴禾掃視一圈,一麵紅豔豔的旗幟插在不遠處。
身後傳來跑車的轟鳴聲,遠光燈直直射在晴禾臉上,刺的她睜不開眼睛,在不太清晰的視線中,晴禾認出了那輛黑車,正是撞了他們的人。
熊熊的勝負欲燃起,晴禾拉開車門飛身下車,朝著旗子狂奔而去。
等到那女人慌忙跑去時,晴禾已經拿著旗子飛快跑回來,她坐在副駕駛興奮地催促道:“快點快點,我們要贏了。”
喻黎無聲勾勾唇,踩了腳油門,車子快速掉頭,轟鳴聲中,很快便消失在山頂儘頭。
跑車穩穩停在山腳下,韓宇和楊祈圍了上來,一臉興奮地問她:“禾禾,怎麼樣?黎哥開賽,是不是帥得一批?”
楊祈也起哄,意味深長地笑了下,“說什麼屁話,再帥也是人家晴禾的,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說完還衝喻黎炸了眨眼,一副快誇我的模樣,喻黎點了根煙什麼都沒說,隻是那雙眼睛卻染上了明顯的笑意。
“哈哈哈,老二回來了啊。”
“曹哥,你這咋回事兒啊?怎麼黎哥一來,你就霸上老二的位置不讓了呢?”
……
一群男生嘻嘻哈哈地損人,一道無比熟悉的男生響起,“滾一邊去,一時失手罷了。”
晴禾恨恨地盯著他,故意去撞喻黎的車,差點殺了他,在他口中就是輕描淡寫的一時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