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宋媽和雲杉趕往機場。

幸好躲過梓城的晚高峰，但等她們回到家已是淩晨三點。宋媽已提前聯係好家政公司打掃乾淨屋子。雲杉一進屋，便累地將一大攤行李堆在牆角，直奔臥室。

宋媽醒來時，暖烘烘的陽光將臥室照得堂亮。她躡手躡腳起身，輕聲地進了洗漱室，打理完後，端了一杯溫水放在雲杉床頭櫃前。

金燦的暖陽蘊躺在雲杉的臉頰上，很輕很輕。房外，濃濃的黃豆香點綴著屋子裡久違的煙火味。

“這麼豐盛！還有我最喜歡吃的蒸蛋和豆沙粽！”雲杉惺忪的雙眼忽地鋥亮，她急忙洗漱完，來不及擦乾手，就拿起筷子夾了一大口蜜粽。

“是是是，你慢點吃。”宋媽一邊忙著用紙擦拭著雲杉嘴角的粘糯米，一邊將蒸蛋向她麵前推了推。

“媽，你彆總是光顧著我呀，你也快吃。”雲杉夾了一塊豆沙蜜粽放在媽媽麵前，把蒸蛋也一同盛出放在她麵前的盤子裡。

“對了，媽。我吃完飯想去附近轉轉。”

“這麼多年沒回來，路還熟悉嗎？媽媽陪你呀。”

“媽，沒事的。我找不到地兒就用高德地圖，你就放心吧。你忙你工作上的事。”雲杉接過媽媽手裡的空盤，轉身走進廚房裡的洗碗台，快速解決掉那些碗筷後，便回房裡收拾東西。

雲杉順手拿起架子上一件黑白格襯衫，隨意往後背一搭，拿了幾張曾經和箐竹在校園裡的合影照，急切地跑出房門。

“慢點，有事記得打電話。”宋媽站在陽台上，大聲提醒著。

“知道了，快回去吧。”雲杉向媽媽揮了揮手。

近十年的時間，梓城也如雲杉一樣重新蛻變了。

雲杉依著淺弱的記憶，穿過陌生的街街巷巷，走到一扇褐色的大鐵門前。左邊石碑上刻著“清寧小學”四個金閃閃的大字。雲杉楞在原地，猛地心口一陣鑽心的痛湧了上來，好似要將她撕裂。隨機眼前浮現著一幕幕她與箐竹一同上、下學的各個場景，還有生日那天小竹雀躍地送給雲杉可樂味棒棒糖的景象……明明都是開心的場景，為什麼心口會痛？！為什麼！雲杉的眼前倏地變得一片漆黑，她腿下一軟，跌坐在地上。

“雲杉，雲杉。”宋媽焦急地著呼喚小杉。還未等車完全停靠好，宋媽趕忙跨下車，揣著雲杉的救急藥，跑到雲杉身邊，攙起雲杉的腰肢，將她摟抱在懷裡，一手扶著雲杉的臉頰，一手將藥放進她的嘴裡。

“沒事了，沒事了。媽媽在這兒。”宋媽的聲音有些哽咽，但還是忍住了心疼的淚水。

“媽，我想他們。我想……”宋媽將雲杉深深摟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