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八年來,自己無時無刻不期待著可以再次遇見她,在貴妃在王氏不斷施壓下苟延殘喘,也隻是為了等到顧知芊回京的那一天,甚至於買了很多和算卦相關的書,隻為了能說上幾句話。
又想起之前的滿城風雨,顧知芊要成為自己母後的謠言,那股自腹中向上蔓延的疼痛仿佛又來了。在不知道銀子被誰偷走,甚至可能是自己母族動手的時候,他貿然請求調查,也隻是為了辦成事可以求聖上一個恩賜,或許顧知芊不會答應自己賜婚的請求,但是可以問她,她要什麼,自己就給她求什麼。
隻是現在顧知芊有心事的樣子實在讓蔣臨軒心裡憋著一口氣,心思千回百轉,也有些累了,蔣臨軒決定拋開這些,既然要相信顧知芊,那就要相信到底。
馬車搖搖晃晃了兩天,終於到了明州城,暗衛頭子已經等在城門外。
“回稟二位殿下,沿途有三波山匪,已經分批觀察了。”
顧知芊和蔣臨軒對視一眼,讓他們繼續盯著了。
“既然知道是五弟搞得鬼,那我們現在調查出是誰在明州幫他,銀子現在又去了哪兒就可以了。”
“現在我們就找銀子去。”蔣臨軒看著不遠處的城門開口道。
城門上貼著牌匾,周圍已經發黑,但是“明州城”三個字還泛著金色的光芒,不知道這座城池下又暗含著什麼陰謀。
——
“得知二位殿下要來,明州城上上下下都做好準備了。”還沒進城,徐知府帶著下屬拜見。
如此大的陣仗,蔣臨軒有些不喜,但是還是做好表麵功夫,“大人請起,快進去吧。”
徐知府知道了這兩個人並不是喜歡顯擺的人,看來第一步拍馬屁沒拍到位,趕緊招呼人駕馬車,去了明州府衙。
第一步不行,那第二步表忠心不能拉了。
“二位殿下,下官這兒上上下下忙活了十日,實在是查不出來銀子的下落了。幸好盼來了二位殿下,一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蔣臨軒和蔣淮川依舊不吃這套。
不說現在徐知府嫌疑很大,就算與他無關,這種無關緊要的話,他們也聽多了。
進了府衙,一路護送的禁軍有秩序地看守了每個地方。
“這也是為了安全,徐大人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徐知府額頭微微出汗,但依舊點頭哈腰,畢恭畢敬。
等到了辦公區域,蔣淮川裝作不經意地隨手拿起桌上的公文,看幾眼後再換下一本。顧知芊默默注意著徐知府的動作,蔣臨軒問了幾句府衙平日裡做些什麼,忙不忙之類的。
看著徐知府的心理防線要崩潰了,蔣臨軒又道:“府衙還是專心忙明州的事情吧,接下來會由我們負責。做個交接吧,之前你們調查的公文,現在呈上來。”
徐知府早有準備,從自己的桌上捧來了十幾本和銀子失蹤案相關的公文。
一旁有人接過。
“那殿下去看看下官準備的住所?”徐知府按捺不住了,現在隻想把幾尊大佛請走。
到了早就安排好的住所,禁軍將周圍圍了個嚴實,三人才敢交流。
蔣淮川趕緊倒了杯水,“剛才我們還挺默契,各自分工,讓那徐大人亂了陣腳。”
蔣臨軒徐徐走進,坐在一旁,也拿起水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出去一下。”顧知芊從自己的包袱裡拿出麵紗,交代了一句就出門了。
不知道身後有沒有人跟著,顧知芊謹慎許多,裝作逛街的樣子。
“小娘子?來看看我們這兒新出的首飾啊。”一家首飾鋪的老板娘見顧知芊是有錢人,出來吆喝幾句。
顧知芊抬頭看了眼匾額,走進道:“可有什麼新品?”
這是要來生意了,老板娘笑得褶子都出來了,“在明州城,我們這兒可是頂尖的,進來瞧瞧?”
“這兒是不是頂尖的,還得看有沒有彆地兒也有的。”
老板娘笑容一滯,打量起顧知芊來,顧知芊趁這個時候動動手腕,露出玉鐲。
玉鐲上有著獨特的金絲印記,凡是有這個玉鐲的,在毓亭山是能排得上名號的。老板娘不知這是哪位,想到昨日剛來了封京城的信,可能就是這個姑娘的。
“那小娘子上樓上瞧瞧?我們這兒可全了。”
顧知芊滿意地抬腿進了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