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芊微微一笑,“承和顧氏,顧知芊。”
傳聞中的人站在自己麵前,趙和鈺終於明白了為何她會是後位人選,又看了看一旁的蔣臨軒,暗道皇家的事情還是不要多問的好,按下了不該有的念頭。
有了調查方向,廷尉的人也忙了起來,始終沒說上話的顧柏笙,撓了撓頭,“你們上次去明州,也是這樣的嗎?”
蔣臨軒笑著看向顧知芊,“是呀,顧姑娘都沒給我們查案的機會,唯一的用處就是撐撐樣子了。”
顧柏笙也笑了笑,但是終歸是自己的妹妹,眼中除了流露出了幾分驕傲,還有幾分心疼。
“好啦,你們不要打趣我了。”顧知芊用胳膊懟了懟顧柏笙,給了他一個我沒事兒的眼神,又對趙和鈺道:“那宅子陰氣未散,我正好有相熟的人,可以讓他們來驅散,過幾天便讓人來找大人。”
趙和鈺哪能不應,更是為顧知芊的辦事而折服。
——
這一次蔣臨軒沒有住在州衙裡,方才他就注意到了盛州也有珂仁樓,想起上次的經曆,蔣臨軒選擇住在這裡,顧知芊雖然不知道為何會做這樣的決定,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看到她沒有慌張,蔣臨軒也摸不準珂仁樓是不是真的有問題了。
三個人在各自房門口點頭告彆,顧知芊才進了房間,轉頭關門的功夫,瞧見旁邊的房間打開了門,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嚇得她趕緊回頭看看蔣臨軒和顧柏笙的房間,確認是關著後,才又瞪了墨竹一眼。
“你現在怎麼越來越大膽了。”
墨竹扮了個鬼臉,將顧知芊推進門內,關上了房門。
“之前我聽到說二殿下要來盛州,就猜測你會不會跟著來,沒想到真的來了!”
顧知芊板起個臉,“說好要替我保守秘密的。”
“是是是。”墨竹一臉“我的嘴你還不放心嗎”的表情,從荷包裡掏出了瓜子。
“這次你們來,不是簡單地因為命案的事情吧。”
顧知芊嫌棄地讓她收好瓜子皮,才應道:“命案隻是個噱頭,要查的是盛州稅銀。”
“稅銀?能有什麼不對?每次的稅都是登記在案的,送到西京之後,不也有戶部核查,能有什麼問題?”
“聖上是懷疑,稅銀在源頭上就出了錯。”
“源頭?”墨竹停下嗑瓜子的手,“自從聖上登基後改革了製度,稅銀的征收也有了嚴格的標準。對百姓的收入劃分檔次,賺得少的少交,賺得多的多交。盛州雖然富庶,但是也是按照這個標準來的,這麼多年從未出錯,你們要查源頭,去哪兒查?”
顧知芊也皺起了眉頭,“若是能出錯,那必然是這兒的商人稟告州府的每年收入上出了錯,問題就在於,這些在州府也是要登記在案的,每年也有專門的帳房先生查賬,而且年年也有官員調任,若是官護商,不太可能。所以我也在發愁呢。”
“誒呦,你也會發發愁呢?要不你算算?哪兒出了問題。”
這是知道自己之前的風頭呢,顧知芊輕打了下墨竹的胳膊。
“好了,不開你玩笑了,那聖上怎麼會想要查稅銀的?總得有人告訴他吧,你們去問問那人怎麼發現的異常,不也能走出第一步了?”
“彆提了,我們都不知道是誰告訴聖上的。”
轉眼間,墨竹的瓜子也磕完了,給自己倒了杯水,“我來找你,是因為命案的事兒,你也發現了吧,是毓亭山的人。”
“對,我正要跟你說呢,傳信給毓亭山,找個能破陣的,也好讓十二個小娘子放心離去。”
墨竹點點頭,“嗯我知道了,還得問問你師傅,怎麼查出來是誰做的這事兒。”墨竹義憤填膺地說。
墨竹又坐了一會兒,囑咐顧知芊在盛州有問題就找她,才放心離去。
——
這一晚顧知芊心裡惦記著稅銀的事兒,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睡著了,竟又夢魘著了。
依舊是熟悉的場景,十幾個人穿著孝服跪在台階下,這次顧知芊看見了他們身後還有一個高台,正是祭壇。
不會是要拿自己獻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