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說完,他起身向門外走去……(1 / 2)

微苦紫藤心 徵音 4578 字 9個月前

說完,他起身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又停下,轉而語重心長地說:“上官總裁,如果誠意滿滿,誰又在乎那兩個點呢?”說罷揚長而去。

上官淩波靜靜坐在包間,一句話也沒有。

其餘人皆散去,隻剩她,麵對一桌殘肴,一室寂寞,靜靜的坐著,一動不動。

她靜靜的感受包間中奢華燥熱的溫度,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溜走而一度一度下降。她耳中有亂轟轟的聲音一直在吵,仿佛包間中的推杯換盞,仿佛飛機上的轟鳴,又仿佛她在機場落地,剛坐上自己坐駕時,與各位股東開的那一場短暫而又信誓旦旦的會議。

她記得會議時間並不長,她隻想以最快速度讓那些老古董們再次相信,她,上官淩波,是無往不利的!是打不敗的,是可以絕地反擊出最漂亮的勝仗的!

那時,她全神貫注在一個個固執而又保守的股東們,向她提出的一個又一個,涉及到風險,涉及到資金周轉,涉及到麵對恒遠這樣一個難啃的硬骨頭,不可能這麼快就有結果的,諸多問題。

隻是,剛從新加坡回來,已經征服了恒遠老董事長的她,信心滿滿,精神百倍。

她對那些股東問題一個一個的回複,毫不保留的告訴他們,隻管放心,這次,我上官淩波必定拿下恒遠!

而後,會議結束,她的神經仍處在極度興奮的狀態,她開始跟自已的總秘布置接下來的應對……

清冷包間內,麵對一室空寂的上官淩波搖搖頭,晃開那些紛亂的,影響她正常判斷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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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醫院,特等休養貴賓區VIP室,蘇遲又一次望著門口進來的護士,悄無聲息的歎了口氣。

牆上的掛鐘指向23點。護士檢查了他的液體,紅著臉輕聲囑咐:“蘇先生,時候不早了,您還是休息吧。”

蘇遲輕輕點頭。

這時門又開了,Alan進來,蘇遲看向他空空的身後,終於心中了然。這個時候還讓Alan過來,她是有多愧疚,多不敢見自己……

Alan看到蘇遲還沒睡,就走過去,將手中的食盒拿出來,輕聲對他說:“蘇先生,總裁……嗯,還在忙,她讓我給您送些吃的東西。”他說完又想起什麼,便又緊接著補充說,“總裁說,您若胃口不好,不想吃這些個,想吃什麼儘管跟我說。”

“她還在忙恒遠集團的事情?”蘇遲忍著泛濫的心區疼痛,低低發問。

這是他第一次開口跟Alan講話。之前上官淩波向Alan布置恒遠的事情時,也沒有避諱過他。

Alan點點頭,偷偷看了他一眼,心中不忍,安慰著他語焉不詳:“也許,就快解決了。”

就快,解決了!

蘇遲下午起就總是莫名心慌,此刻聽了這話,心中一片灰燼。

他垂下眼簾,掩去眼中的冷寂與失望。過了一會兒,他平靜的對Alan說:“請你轉告她,我可以,我一切聽她安排。讓她安心為集團做事吧。”

Alan心中實在難過,看著蘇遲蒼白的臉色,卻又逃避著他的目光,隻低下頭語音低沉模糊著說,“蘇先生還是早點休息,好好……養養精神吧。”

夜裡,蘇遲一直枯坐到天亮。

他本極聰慧,有一種天生的敏銳。從Alan陪他入院,偶遇那位小陳董起,他就開始隱隱的不安。但到底問題出在哪裡,他又一無所知。

而蘇遲那時最最擔心的,就是上官淩波的安全。

自從他知道上官淩波已飛回國內,人就在本市,本來提著的心,便放下一半。可是不知為什麼,自從那個恒遠集團的陳董再次出現在醫院,以及Alan對他細微變化的態度,他又莫名的開始心神不定。

以上官淩波的性情,從新加坡反回來後必會來看一看他的。可是從昨天她回來到現在,一直沒有出現。

說她工作忙,但這裡與上水大廈相距不過二十分鐘車程……她今晚讓Alan給他送吃的,話裡討好安慰的意思又太過浮誇。

蘇遲通透而又敏銳的想到最最難堪的因由,他知道,如果為了整個公司,這個女人做得出來。

他搖搖頭,一陣暈眩襲來。他強迫自己要休息好,攢些力氣,後麵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是,他的心臟卻毫不聽話的抽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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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淩波拿起電話,再次打給公司清算部,算!給我算那兩個點的利潤!又找到她的財務總監董盛,也給我算,再算!

董盛是個辦事雷厲風行,說話不繞彎子的女人,她接到總裁電話,直接回絕:“不用算了,就是這個數,已經到底了。”

是的,上官淩波之前已算過無數遍,公司虧不起,不隻是金錢,而是之後所有新加坡那邊的生意都會以此為基準。不能夠,不能夠!

上官淩波雙眼乾枯得看著牆上的時鐘指向早晨7點鐘。

昨晚Alan回來,向她彙報說蘇遲居然主動問起她,並將蘇遲的原話向她複述了一遍。她還記得她聽到Alan這樣說的時候根本不相信的問,是不是他在胡編亂造?可是她知道他的總秘不會那麼做。

她聽到蘇遲說的話,就好像能看到蘇遲異常蒼白的臉色,低垂著眼簾掩蓋住眼中的情緒,可是她就是好像能看到蘇遲的眼睛一樣,那眼中清冷的寂滅的光漸漸暗淡,有冷漠有蔑視,有看穿她一切肮臟思想的通透!

她在心裡發著顫,因為她居然隻一聽到蘇遲說的那句一語雙關的話,她就馬上聽懂了他的意思。

她隱約感受到蘇遲,感受到蘇遲已經那麼清透的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的一切!可是,看穿了她所想的一切的蘇遲又那麼逆來順受的對她說,“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