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州 侍女見狀跪下道:“求大人救命啊……(2 / 2)

沈琢開始認真打量起柳霽然來,他自然知道含碧想要培養他,方便日後成為一柄刺向太尉一黨的刀。不過柳霽然倒是比他想象中敏銳。

“不錯,其實來崖州之前我就已經將他們的證據搜集的差不多了,隻是賬本這種東西難以接觸,若是今晚的宴上能一探究竟,或許會更方便些。”

柳霽然對沈琢行了一禮道:“若上官不棄,可將查賬本這事交給霽然來辦,到時上官隻需要拖住那些豪紳們一段時間。”

沈琢略點了點頭,“放心,我會儘可能為你爭取更多的時間,隻是萬事小心為上,若是拿不到當保全自身。”柳霽然自然應下,二人又商議了一番計劃的細節,日暮方才往那些豪紳負責設宴的宅邸趕。

沈琢與柳霽然停步在裝飾華貴的宅邸前,鬱太守在前麵帶路,“上官,這宅邸是他們其中一位的宅邸,常常用來設宴招待貴客,雖然肯定比不上京城的宅邸,隻是還望上官海涵。”

柳霽然跟在沈琢身後,不禁咋舌,這宅邸內處處亭台樓閣雕梁畫棟不說,奇花異草更是遍布,就這鬱太守還讓沈琢不要嫌棄,不過沈琢或許是見慣了富貴,十分淡然道:“太守自謙了,這宅邸恐怕京城中也算得上數一數二,何況是在崖州。”

鬱太守並未聽出他話中的意思,還以為沈琢是在誇讚,接話道:“沈上官是客人,自然需得好好招待,上次的接風宴還不夠儘興,今夜恐怕要一醉方休。”

沈琢並未接話,隻是抬步進了正堂,柳霽然看見堂中陳設,隻覺十分炫目,皆是金器銀器,不禁在心中吐槽了一聲這些豪紳們的品味,隻是見了侍立在一旁的侍女們,無一不是姿容絕色。

這下輪到沒見過世麵的柳霽然窘迫了,不過沈琢一眼都未曾給那些侍女,甚至鬱太守殷勤引他坐到主位上,他依舊對那個負責斟酒的侍女目不斜視。

柳霽然畢竟是沈琢帶來的人,他身邊自然也有一個負責倒酒的侍女,媚眼如絲,席間頻頻暗送秋波。不過柳霽然還是自持的。

那些豪紳們中顯然也有一個領袖,來之前鬱太守已經說過這個領袖姓李,在眾人中年紀最長,威望最重,隻見那為首的李老爺舉起酒杯對沈琢道:“禦史大人遠道而來,老朽先敬禦史大人一杯。”

沈琢也麵不改色將自己麵前那杯酒喝完了,李老爺便拍了拍手,“有美酒自然也得有歌舞啊。”片刻之後,便有美人前來獻舞,隻是那舞姬高鼻梁金發碧眼,不像尋常人更像是來自西域。

就連舞蹈也是跳得胡旋舞,柳霽然自然是不知道胡姬長什麼樣的,不過先前趙霈在京城流連平康坊時曾經提過一二,胡姬的膚色比本朝的女子要白上許多,且高鼻梁又金發碧眼,看著很是有一番風情。

如此氣氛徹底活躍起來,三巡之後已經酒酣耳熱,柳霽然也飲了不少的酒,他並不能無視一旁那頻送秋波的侍女,顯得有些如坐針氈,沈琢見他窘迫便道:“我這副手恐怕有些不勝酒力,派個人帶他去歇息一陣。”

李老爺對侍女使了一個眼色,“沈禦史說得是,這點小事就不勞禦史費心了,咱們繼續。”侍女立馬知趣的扶起柳霽然,二人走在小徑上,隻聽柳霽然問道:“這是要把我帶到哪去啊?”

侍女還是乖乖道:“客房,若是大人不嫌棄,婢子今夜可以伺候大人。”柳霽然回過頭來看她,“是麼?”不過他似乎已經沒有方才在席上的半分醉意,柳霽然的手已經靠近她的脖頸,侍女閉上了眼,柳霽然卻隻是一個手刀讓她昏了過去。

“抱歉,本來不想把你卷進來。”柳霽然對昏過去的侍女道歉,又將人搬到客房,方才在府中搜查起來。

府中的守衛並不森嚴,大部分守衛已經被調去了正堂負責那些豪紳們的安全,柳霽然很方便的便繞開了那些人,他廢了些功夫方才找到了李府存放賬冊的地方,時間緊迫他隻能拿出已經做好的假賬冊,又把真賬冊藏在身上。

這一切做完之後,柳霽然方才返回客房,搖醒侍女道:“醒醒。”侍女醒過來時有些訝然,“大人,婢子這是怎麼了?”柳霽然便道:“你不知怎麼昏了過去,我隻好將你搬到客房來。”

侍女見狀跪下道:“求大人救命啊。”柳霽然有些茫然,還從未有人對他下跪,他隻好手足無措地將她扶了起來,“你先起來,有什麼話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