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國的夜晚是獨特,寂涼陰鬱的,獨屬一份奇幻的色彩。
茲塔頓淅淅瀝瀝下著小雨,濕透的街道旁一盞盞挺立著的歐式庭院燈在雨夜裡散發著光芒,照亮漆黑的夜空。
從遠處駛連著來了幾輛豪車打著閃燈,在這樣的黑夜裡格外吸引人注意。
行人打著透明的傘走在人行道上,人行道旁的中世紀建築都暗著燈,無人經營。時不時吹來陰冷的風,路邊的樹枝發出滋啦滋啦的響動。
而在商業區這邊人煙喧鬨,張燈結彩,一堆人圍在環境優美的餐廳吃飯是常事。
但平常在商業區後麵的低層樓房,卻是一片寂靜,形成兩極分化。
隻有三棟矮樓彆墅屹立在下雨的黑夜,今夜卻格外不尋常。由於是富人區,住戶隻有兩人,三棟矮樓隻住滿了兩棟,另一棟被用來出租,而每棟隻有僅僅三層。
在雨已經漸漸停了的時候,房屋外麵停著數量價格昂貴的跑車,甚至有的因為停不下了從而停在了外麵的商業街,吸引了眾多人拍照。
從車上下來的人氣度非凡,穿著精致,都是西國的名貴品牌。
他們笑著走出車門,見到熟人後互相打著招呼,而女人們便挽著手朝後麵的富人區走去,一路上談笑風生。
A棟此時三樓全亮著燈,一樓的花園和客廳擠滿了人。來的全是西國貴族圈有頭有臉的年輕人物,此時互相正借著這個機會攀談著,也有幾個相識的跑二樓棋牌室去玩了。
客廳開著空調,餐桌上全是美食和好酒,廚房的廚子正忙碌著做出美味的食物。屋外的花園剛經過雨水的重刷,所以溫度並不算很高,這裡的桌椅也坐滿了人。
花園有一個亭子,幾個小姐圍坐在一塊,能聽見她們在交談著某個浪蕩公子出事了又或者是誰誰誰出國了,這都不是什麼值得隱瞞的事,畢竟在這個西國上層社會裡早傳遍了。
這是一個中型的慶祝會,由可莉拉舉辦,在得知伊堤安通過了麵試後當場決定為她辦一個聚會,也順便讓這些人真切認識一下她。邀請的都是可莉拉在這些年積累的人脈,隻為伊堤安在未來有這個需要。
於是決定在伊堤安正式進入國王大學的前一個晚上,將這些貴族圈的人們就聚集在了一塊。
此時,一樓的化妝室裡可莉拉正在為伊堤安畫眉。“怎麼樣,開心嗎。”可莉拉一邊畫著一邊問她。
“多少人夢想的學府啊,怎麼會不開心呢?還有今夜,這麼多人啊。”伊堤安瞧了瞧鏡子裡的自己,可莉拉為她上妝,不濃不淡,妝麵乾淨清冷,但眼尾她卻故意往上描,顯得她嫵媚生姿。
“對了。”可莉拉收起眉筆,從抽屜裡拿出一根珍珠項鏈:“我也叫了曼德·力文。不知道他會抽空來嗎。”她走到後方,盯著鏡中的伊堤安,將項鏈從前往後為她戴上。
聽見這個名字,她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見狀,可莉拉話多了起來問她:“親愛的,我瞧你從他家搬回去了?你倆也沒聯係?”伊堤安又朝鏡子裡的自己左瞧右瞧,抬手撥弄了一下額頭一旁的碎發才回答道:“是的,我和他隻是婚姻關係。”聽見一旁的可莉拉歎了口氣,頭湊近到她耳邊,雙手撐在她肩上,瞧著對麵照映出的兩人,接著問她:“不遺憾嗎,而且如果他真來了你打算怎麼麵對他。”
伊堤安從椅子上起身,走到門口處回頭對可莉拉說:“他不一定會來。”正欲打開門出去時,可莉拉叫住了她。
見她迅速走來,挽著自己的手臂搶先一步打開了麵前的門,一瞬間客廳的空調的冷空氣襲來,一下子冷的兩人一哆嗦。
有幾個坐在客廳沙發上無所事事的人瞅見門內出來了兩個人,用手推了推身邊的同伴示意瞧那。
伊堤安穿的是一條奢侈品牌的灰色上衣,搭配著一條米白色長裙,裙擺鑲嵌著一根根金色羽毛,再配上她今天的妝容讓人眼前一亮。
她和曼德的婚姻被多家媒體傳播的在西國屬於人儘皆知,顯赫的家世搭配自己那張絕世的容顏,她幾乎霸占了今年西國的新聞,hepnyi上也時常有人偷拍她外出的照片發在網絡上,圖片上模糊的一晃而過的身影,成為了西國的神秘一抹紫色麵紗。
客廳立馬就有人起哄了。
“伊堤安小姐!”
“兩個大美人舍得出來了。”
伊堤安給予他們微微一笑,然後平淡的掃視著客廳裡的人。客廳的麵積很大,單論約估摸有一百五十多平方,剛剛擁擠的客廳因為有的人離開而疏散開來。瞥見了幾個熟悉的身影,想著可能之前在和可莉拉一起時接觸過。
上前一步,拍了拍手,儘管聲響不大也足夠客廳內的人聽見。受邀前來的人此刻一同望向聲音發源處。
伊堤安嘴邊洋溢著笑容,站在客廳最顯眼的地方,她的手還未放下,保持著拍手的姿勢。“先生小姐們,讓我說幾句。”她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極有威懾力,在場的也願意給她麵子。
“今日邀請你們來此地,本意上是一起聚聚,而我初來西國,也想與你們認識。所以大家該吃吃該喝喝不用拘束,今天這棟樓將供我們所有人享有。二樓是棋牌室,大家無聊了也可以去二樓玩玩,三樓是起居室,當然不夠你們一人一間房,但要是累了可以搭著夥去三樓休息。最後,大家玩的愉快。”
這時可莉拉插話道:“各位,今夜不止是單單聚會,也是我為伊堤安小姐辦的慶祝會。明天她將進入國王大學的大門,祝她的學業一帆風順!”然後從伊堤安後麵走上前,攀附著她的肩膀朝她笑了笑。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聲音附和道:“恭喜伊堤安小姐了。”
之後也有幾位貴族小姐走在她身邊,幾個人圍著她與她談話。
“伊堤安小姐,你在國王大學選的是什麼專業呢?”一個身著酷派的黑色短上衣,下身牛仔短褲的女子朝她問道。
她見伊堤安盯著自己,才想起來做自我介紹:“噢,忘記介紹了。我是雅莉婭·可多莫森,你可以直接叫我雅莉婭。”
“好的雅莉婭小姐。至於專業,是卡文米修老先生管理的曆史學院。”
“哦?為什麼想著去這樣一個學院呢?這個學院並不是很有名。國王大學的心理學和法學是想當不錯的……我看看,瞧!我就說他倆來了。”她視線望向沙發上坐著的一群男子,他們此時正喝著酒聊著天。
伊堤安隨著她手指向看去,瞧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是本咖·特柯爾和可莉拉的戀人卡修·什裡勒。或許指的也許是他倆,她想。
“你知道嗎,那兩是國王大學的風雲人物,不僅長帥氣令人一眼難忘,而且出身也是數一數二的富貴,即使不是同我們一樣的百年貴族,但背後卻也是大企業的子女。有的人啊,就像這樣,一出生就在羅馬。他們或許會在之後成為優秀的法官和心理學家,如果走不通就回去繼承家業,總之不止一條路給他們。”雅莉婭盯著遠處坐在沙發上的他倆說,然後又突然笑著轉過頭對著伊堤安幾人說:“西國就是這樣,階層分劃嚴重。你們知道嗎,或許今天他們開的一瓶酒,就是西國普通人奮鬥幾十年才喝得起的。不過……”她止住了話頭,盯著伊堤安。
一旁有人叫接話:“不是每個人都是善人,相比將錢捐助給不相關的人群,我會考慮今晚在哪裡吃飯,吃什麼。”說話的人也轉頭看向伊堤安:“多麼殘酷的生存法則,沒人有義務資助陌生人。還有啊,歡迎你來到西國,開啟新旅途。”
伊堤安微笑著卻不予評價,向剛才的小姐們說了句失陪後就去了彆處。
之後的氛圍和派對沒什麼差彆,有人吩咐將家裡的燒烤架拿來放置花園燒烤,另一些人就計劃著親自去外麵購燒烤用的用具和廚房沒有的菜品。
卡修·什裡勒是首當其衝的去選擇買燒烤用具,然後又拉上一些在剛剛才認識的人陪同一塊。
伊堤安看見的一番景象就是一堆男人打鬨著出了彆墅。
大多數到來的貴族男子都在花園外閒聊,也有成群結隊去二樓棋牌室的,導致客廳的小姐們居多,明顯不如剛才鬨騰,但也算和諧。大家雖然都有著自己的小圈子,但也來者不拒,交談甚歡,各自閱曆豐富為人處世也更為成熟。
伊堤安和可莉拉並肩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周圍空著的沙發上也坐著人,坐不下的就坐在沙發扶手上。
客廳的大屏電視播放著當今西國爆火的愛情電視劇,沒有聊天的人就都在邊磕瓜子邊全神貫注的盯著電視,有時還一起還對著屏幕內的男女主挖苦發泄劇情拖遝的憤恨。
“老天!女主是沒長嘴嗎!說一下不會死吧!fuck!!!”
“這什麼劇啊看的我氣死了。”
“狗血普通,不新奇!就這種電視劇也能算得上大火?西國的這些人眼睛長哪了?”
如同這種看著看著就開始罵起來的情況並不少見,有時總有些新奇的詞彙會爆出來引得大家一團笑。
看了大約三集後,客廳門被推拉開,一陣喧鬨傳了進來。
“女士們,我們回來了。瞧瞧,怎麼樣?”說話的是卡修,他正提著一袋黑色袋子裝著的東西。後麵也跟著進來一堆人,他們一踏進涼爽的客廳就坐在了地上,有的甚至躺在了地上,毫無剛才的紳士可言,同之前的文質彬彬判若兩人。
有個直接累趴下的氣喘籲籲道:“外麵又剛下過雨沒想到轉眼就熱起來了……東西又重,哎喲……累死我了。”
“誰還不是啊!”
“我也快被累死了,讓外麵那堆男的來烤吧!”
“就是,苦力都是我們出的!”
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順便把外麵那堆閒著的男人之後要做的事都安排好了。
而客廳裡看著電視的小姐們都沒有搭理他們,隻有以可莉拉為首的幾人向他們說道辛苦了,而後又不再說話。
卡修走上前,從沙發背後伸手攬著可莉拉脖頸,在她臉龐上輕輕親了一口:“什麼讓你們如此入迷,小姐。”而可莉拉將他攬來的手拍了拍微微扭頭對著他說:“買回來了還等什麼呢?你要是累了也可以歇息一會,不過不建議你休息太久。”
他聞言後退聳了聳肩,抬腳朝花園外的本咖方向走去。
而這一小插曲並未打擾各位小姐們的興致,她們切換到了一部喜劇電影,整個客廳充滿歡聲笑語。吃著他們帶來的零食,此刻的她們如同一群十八九歲的姑娘,在這裡沒有過多的煩惱,但肚子咕嚕響的焦躁融合在這種氣氛裡,周圍的人聊著聊著便聚在了一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覺間已晚上十一點。
伊堤安這時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她從桌麵上接過看見上麵的名字後竟一下忘了作出反應,手指在接與不接兩端徘徊。
最後,她選擇離開彆墅走在外麵接電話,而花園裡坐著的人看見她走出來後笑著朝她打招呼。
她其實並沒想過曼德會在今天給他來電,畢竟兩人在上一次的通話已經是許久前。
接通後她先開口問:“晚上好,有什麼事嗎?”
等待那邊的聲音空洞漫長的仿佛過了好幾個世紀。
在聽見一陣響動後那頭才終於說話:“晚上好,久等了。”伊堤安嗯了一聲,接著聽那頭說道:“恭喜你進入國王大學,這是好消息,今晚我不太適合來。還有,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克特蒙納那邊把婚禮流程給我看了,我在剛才也發了你一份,你接收一下,順便告訴我你怎麼想。”
聽見他的一番言辭,她才不得不將之前刻意忘記的事情回想起來。獨自站在夜空下,今晚算不上月朗星稀,即使下過雨卻仍然帶著一絲燥熱,夜空感覺霧蒙蒙的。她盯著遠處的路燈想了許久,問他:“時間是多久,難道會很盛大嗎?我並不喜歡熱鬨,些許人就足夠了。”
那頭沉默了幾秒,說:“不會太晚,這件事提早辦會更好。如果你不喜歡盛大的,那我們可以換一個方案。”
“換一個吧,就算是人少一點也好。”
“……就按你說的做吧,到時西國許多家媒體公司會到場,儘管我們之間不愉快,你也要控製好表情管理,好嗎?”
她沒有回答,扶著手臂靠在了一旁柵欄上。
“我們找個時間,把你的證件帶上去印章,但你要從那時起習慣你已經有丈夫的身份。還有之前你簽下的那些合同就會開始伴隨你了。”曼德說完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伊堤安盯著逐漸暗下去的屏幕,突然就覺著一陣恍惚,淡黑色的眼眸眨了眨,甚至單單是想起婚禮這件事便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她迅速調整了一下心情,拍了拍手臂,轉身回了彆墅。撲麵而來的冷風和熱鬨的氣氛吹散了她剛才的陰霾。
雅莉婭·可多莫森站在門口的桌子旁正拿著小蛋糕,因此她是客廳內第一個看見她回來的。一邊用叉子叉著奶油吃,還不忘問她去哪了。
客廳裡的電影正播放到精彩部分,她們一個個都聚精會神的看著屏幕,有的甚至連嘴裡的果脯都忘了咀嚼。之前廚房雇傭的人早已離開,現在還留在那的是一群打下手的男人們。他們有的人切菜熟練,也有的人連菜都不會洗。
一堆閒著的小姐們見狀去幫忙,但被他們轟了出來,理由是粗活都是男士做的,女士天生就該來享受,這倒是讓客廳小姐們聽見後紛紛笑他們,伊堤安路過聽見後也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
雅莉婭·可多莫森和她的朋友們說他們是老婆奴,錢全該歸女人管,他們聽後也不反駁,反而跟著笑。
伊堤安第一次發覺這群西國的天子驕子是如此可愛,原本以為他們會是視金錢如糞土,但她漸漸看見的是他們那一顆顆孩童般的內心。
心思細膩的那些小姐們怎麼會瞧不出伊堤安在之前對她們的交談中總帶有一層隔閡,卻在現在發覺伊堤安有時主動與自己攀談後也漸漸與她熟絡了起來。
正是夏季,幾小時前的陰雨綿綿到現在已看不出絲毫痕跡,恢複了燥熱。
彆墅外的花園上擺好了三個燒烤架,客廳裡的人都逐漸走了出去,大門開敞著,裡麵的冷空氣吹了出來。
見卡修幾人搬著大包小包的食物出來,又提著幾瓶飲料。本咖雖跟在他後麵出來,手上卻什麼都沒拿,反而悠閒的插兜裡略帶笑意的看著卡修。
伊堤安也坐在花園的長凳上,身旁也坐著一堆人,她們貌似該講的話都講完了,都各自玩著手機,遇到新奇事才會抬頭瞧一眼。
“伊堤安,加個聯係方式吧,我們有聚會也會叫你的。”一個坐著的棕發小姐朝伊堤安靠攏來。
“當然可以。”
有了這一開頭,閒著沒事的她們也跟著要到了她的聯係方式,其中有一個和她一樣也是國王大學的學生,正是那位幾天前她在hepnyi上刷到的女人,是連本咖單論也會皺眉的人。
作為最後一個來找伊堤安的,她一頭蓬鬆的黑曜石色般的長發,眉尾平坦,眼角上揚,濃密的睫毛扇動,俯視著伊堤安。
伊堤安在之前並未注意到她,甚至早已把她與可莉拉認識這一回事忘在了腦後。
至此,她愣愣的看著米迦,脫口而出:“你也在這裡……”
這下輪到米迦困惑了,她半眯著一隻眼,眉頭微皺,坐在了伊堤安身邊,下一秒笑著詢問她:“小姐,你好像認識我?”
伊堤安擺擺頭,一邊添加著她的聯係方式一邊說:“在hepnyi見著過你……應該是你?我可能記錯了吧。”
米迦笑了幾聲,說:“我是米迦·西裡藍。”
那她就可以確定了,麵前這位是貨真價實的那位,西國排名前二十的食品企業的大小姐,家世顯赫容顏上頂。
“我在可裡西學院,學的是心理學,歡迎隨時來找我玩。但我想你們曆史學院可能很忙,我聽我一個朋友講道曆史院的博士會跟著前輩去各國遺跡學習,行程是三個月。”
“沒關係,我很樂意。”
米迦聞言餘光瞥了她一眼,嘴角上揚扭過頭問她:“你家那位和你怎麼樣?”
“我在國王大學他沒有什麼意見,我們雙方都是自由的。更不用說三個月的行程。”
“今天他竟然沒來?”
“他有要緊事來不了。”
米迦不再提問,專注著自己手機上的小遊戲,時不時發出噗哢噗哢的聲音。
伊堤安則起身,朝彆墅內走去,來往人很多,擁擠成群,她打算進去吹吹空調。
裡麵還亮著電視,此時被人調台播放的是西國新聞。
她走在空調前,將空調降至十七度,扭頭轉向一旁的紅酒架,幾乎擺滿了一麵三米寬的牆。
在西國的幾個月她增長了不少見識,在紅酒架上翻找著自己喝慣的品牌。
一瓶上麵印著人臉的菲斯特紅酒被她拿起,再尋了一支紅酒杯回到沙發上,在倒酒的同時她發現桌子下的隔層放著一盤東西,抽出來後是一盤飛行棋。
她可會玩這個了,但她卻沒有興趣打開,又將它放回原處。
客廳零零散散幾個人,都在乾著自己的事,一下子顯得空曠冷清。
在伊堤安正打算喝第二口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清朗且慵懶。伊堤安沒有回過頭,回味著紅酒的味道,右手還舉著玻璃杯。
“伊堤安小姐。”本咖走了過來,坐在了她的旁邊,就那一瞬間他身上的男士香水味傳了過來,不同於曼德那古樸典雅的氣味,本咖的品位傾向於強烈的辛辣感。
他放下一個相同的玻璃杯置在桌子上,給自己也倒了杯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