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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是一個矛盾的人——他將自己比作英雄,但他又做著與自己夢中相反的事。
他與中是熟識的,所以他在最開始就發現了中的不對。在飛機上那麼混亂的時刻他怎麼會沉默,直到後來才選擇德呢?他或許早就意識到這次前行的不簡單了吧。
不過他們兩個都沒有占儘先機。
美忙著收攏人手,中忙著尋找與他同樣想法的人,他們都把那些怪異的感受統一丟在了一邊,還是意大利的瘋狂舉動才把他們喚醒。
大逃殺這種設置很難不讓人沉迷於其中,心中隻有生與死而忘卻思考。美站在原地看著中手上的刀子莫名其妙地笑道:“你和我都一樣啊。”
聰明人與聰明人的談話確實僅在一息之間,當美說完這句話後就愉快地提出加入中隊伍的請求。
中放下匕首,疑惑地說:“我有讓你加入嗎?要你把物資留下,我們放你走。”
“滾。”美笑吟吟地說,“要我給你物資不如和你拚命。”
“美你不會真的打算一起加入他們吧?”澳大利亞死死地盯著他,眼裡全是怨恨,“物資不可能交出去!你說了你不打算摻和什麼狗屁計劃!”
中奇異地低頭看美,說:“你和他說了這件事?”
美看著如毒蛇般的澳大利亞與神情複雜的加拿大,頭疼地說:“嘖,我就點撥了一下。”
“那講開好了。”中瞥了眼一臉茫然的德與在一旁看笑話的法無奈地說,“我們要乾的事和意大利有關,你來不來?”
“美!你彆同意!”澳大利亞吼道,“他們在欺騙你!彆犯蠢了!”
“但是我真就想同意了。”美冷眼看他,“你又能拿我怎麼樣?物資是我的,你難道還想搶走?不如一起走吧。”
“我不!你想當美國隊長,呈你的英雄主義彆拉上我!我他媽已經受夠你們這群自大狂了!天天拯救世界拯救人類很了不起嗎?……滾!”澳大利亞使勁掙開法的手,衝到美麵前死死地扣住他的肩膀,眼睛裡全是紅血絲,“我們這群國家隻是你們手裡的棋罷了。可是我現在隻想活著,活到最後一個,我不想加入你們的狗屁偉大行動,我光自己堅持活著已經去了半條命!對,你們手裡的血沒我沾的多,人命我背了百萬條,但他媽的美你手上那些物資哪裡不是老子給你打的!”
美抬手擦去臉上的唾沫沒有說話,中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加拿大瞟了眼站在他身後下意識咽口水的德笑道:“我沒他那麼激進。不過物資美不可能全部拿走。”
“乾脆給美留點物資其餘讓他們帶走吧。”慢悠悠移到法邊上的英提議道,“反正那廢物點心在隊裡也沒什麼用,估計出的力也不多。”
“我覺得這個提議不錯。”中讚同地點點頭,刀尖稍稍向下,“這樣吧,你們這次不傷害我們,這些物資你們挑揀幾個留給美然後離開。我們隻想去冰原,和你們沒什麼衝突。”
澳大利亞張口還想說些什麼,卻聽加拿大氣定神閒地說:“好啊,就這麼定了吧。澳大利亞,我們可以那著這些物資去稍遠的地方等著。”
“聽你的。”澳大利亞不甘心地放開美,轉頭走到德跟前。德得到信號後放開加拿大,對著一臉尷尬的美終於破防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美你是什麼討人嫌的便宜貨啊。”
美朝他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要不是在這裡……”
要不是在這裡殺掉對方是如此輕而易舉,他怎麼可能陷到如此境地。
英挑眼看他,嘲諷道:“你難道還以為自己是什麼人物嗎?一條瘋狗罷了。”
澳大利亞幫忙拿著物資心情倒好了些,與加拿大挑揀丟了兩件棉衣和一點食物就憤憤地離開了。法蹲在地上看這點可憐的物資更是忍不住嘲笑道:“喲,大哥排麵挺大啊。”
美氣得說不出話,但奈何他一個人絕對打不過那兩瘋子,也打不過麵前的幾個瘋子,隻好自己憋著氣。中與德清點著所擁有的物資,在看到一個記事本時德猶豫地將它撿起來翻開——上麵什麼名字都沒寫,翻開的第一頁即是如何逃離大逃殺。
英看到這個本子時卻呆滯了幾秒,隨後說道:“這是我們在遇見阿富汗時他交給意大利的。”
8
英會注意到這個本子還是因為意大利在接到時故意用手肘頂了一下他,那個本子英沒有來得及看,但意大利在那天晚上時看了大半。或許就從那個時候起,他便在思考著用自己來去證明這件事情的真假。
英曾想過意大利為什麼會毫不猶豫地以身試險,明明他已經猜到這事多半是真的。儘管意大利被帶走確實引起了許多人的關注,但按道理來說他應該做的隻是暗示他人此處的矛盾,然後沉默地活到他們都醒悟以致抗爭。
在逃亡的路上英也曾問過法,法短暫地沉默了幾秒,說:“我猜不懂他在想些什麼,不過我記得他原本就是這樣。無論是站在同一側也好還是站在對立麵也好,他給人的感受都不正常。”
當英再次在此刻提起時,德卻說:“或許他透過這個看到了更多,畢竟如果結局必定是死路一條那麼他也沒什麼可留戀顧慮的。”
英這才串聯起意大利最後對他說的話——無論誰活到最後都是死路一條……原來如此。
世界上不可能隻存在一個國家,而當他確切存在時整個地球實際上是岌岌可危的。你無法去讓這個幾乎全部都是難民的星球不顧生存,不顧仇恨去團結一心抗擊其他敵人。
所以存活與否對意大利都並不重要,因為他知道這事不能拖下去,越多人存活才越好。
在必死的情況下他無疑會選擇利益最大化。
在英解開疑惑時美正無所事事地站在一旁問中:“你怎麼料到自己會遇見英和法而且我會追上來?”
中一邊翻看記事本一邊回答道:“最開始隻打算找英,法和你是碰巧遇見的。不過確實早料到你和他會猜出來,本來想再亂逛幾天等你們找我,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
美聽了他的話忍不住氣樂了:“你倒是運氣好。”
中謙虛地說:“多謝誇獎。”
德剛將最後的一點食物安置好,走到中身邊問道:“所以這個本子裡到底寫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