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已經下定決心要拜托那個噩夢一樣的男人,得到了朋友的幫助,遇到靠譜的偵探,還約到了至今保持著不敗神話的妃律師。
卻因為另一個貪婪的女人,最終死在了自己深愛的料亭裡。
“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就能解決的。”
真田夫人搖了搖頭,佳奈想的太簡單了。
“那時候就離婚,她恐怕會根本無路可走。”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退路。
“我們那一輩,很多婚姻並不是那麼美好,很多基本就是湊合著過下去,在我認識鬆原夫人的時候,她就已經是鬆原孝宏的妻子了,我從未聽聞過她的父母是誰,也不清楚她來自哪裡,這麼多年來,她和鬆原料亭幾乎劃上了等號,提到鬆原料亭就會想到它家優雅美麗的老板娘和讓人念念不忘的美味料理。”
想起這麼多年裡與鬆原星合作舉辦那麼多次花宴,真田夫人深深地歎了口氣。
“那鬆原料亭以後會怎樣?”
佳奈問道。
“鬆原孝宏昏迷不醒後,作為直係親屬的久保小姐放棄治療,現在他所有的財產全部由久保小姐繼承。他們準備將招牌換成箬葉的招牌,將箬葉搬到鬆原這繼續經營。另一位主廚決定留下來,大塚師傅的學徒和幾位服務員辭職了,廣田領班也辭職了。那個女人確實如同她寫給鬆原星的信裡一樣,最終得到了她窺伺的一切,甚至更多……”
真田夫人深深地歎了口氣,從今以後,她的花宴永遠失去了一位極其契合的合作者。
“媽媽,你知道麼?這種惡人反而得到了她想要的故事,是會讓人對這個世界產生絕望的。”
真是個糟糕透頂的結局,佳奈這麼想著。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來說一下你的事情吧。”
真田夫人站了起來,從玄關的抽屜裡翻出一把鑰匙,丟給佳奈。
“我將春季的花宴改去了杯戶市立大酒店,附近沒有合適的料亭可以接下這項重任,慎裕說不如換個風格試試,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所以我和慎裕在接下來的這個月裡都要將之前的作品全部放棄,重新按新的場地做新的風格,這是米花町那兒木馬公寓的鑰匙,那邊離日賣電視台更近,下午降穀會過來幫你搬家,去收拾東西吧。”
“啊?什麼?不是?等一下?”
怎麼突然就轉到搬家這個話題上了,佳奈根本反應不過來。
“我早就想讓你搬過去了是你自己一直不肯,每天寧願早起趕一小時的電車也要住在家裡,現在我沒空管你了,快點去收拾吧!”
被真田夫人推出餐廳的佳奈還想掙紮一下。
“媽,我搬出去了我會餓死的!”
“你的工資夠你一日三餐頓頓吃大餐,天天賴在家裡你這輩子也學不會自己做飯!快點給我搬走!”
見真田夫人甚至丟給她一整包打包好的家用清潔劑後,佳奈認清了現實,無可奈何的轉身上樓去收拾東西。
“媽,你就這麼把女兒丟給剛見過兩麵的男人是很危險的行為好麼?”
“哈?那是哪家不懂事的閨女跟剛見過兩麵的男人在外麵廝混到淩晨兩點才回來?”
佳奈還是沒忍住扒住餐廳的拉門懟了一句,直接被真田夫人用一個茶包砸中了額頭。
“我跟你講,我也不指望你直接把降穀零變成我女婿,但起碼給我爭取一下,彆又啥都不做就直接宣告放棄。”
想起昨天被降穀零送去花道教室後,與他的交談,真田夫人突然覺得下周她也許不用帶女兒去見仁王夫人了,她的心理問題說不定這次能好?
“真田小姐是一位非常真誠可愛的女子,我很欣賞她,如果能和她交往是我的榮幸,如果最後她覺得我並不是合適的對象的話,我相信我們也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男子眼中流露出的欣賞並不假。
彼此欣賞是日久生情開始的關鍵,既然對方有意,女兒也有心,那她這個做母親的不推上一把那也太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