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隻是個高中生,剛剛恢複正常生活的他,不應該被這種事情再次卷進來。
雪莉之前已經提供了所有她知道的實驗室所在地,她本就抗拒再次接觸組織的相關事宜,他也不想讓她再次麵對被烏鴉捕食的恐懼。
怎麼辦呢?Hiro,如果是你,會怎麼做呢?
他想起自己獲得代號的那一天,見到從陰影中顯出身形的幼馴染時,忽如其來的安心感。
以及得知Hiro的身份是被公安內部的渣滓出賣時,內心湧現的絕望和憤怒。
或許從那一刻開始,他就徹底陷入了自己編織的牢籠之中吧?
對所有人都有所保留,警惕一切。
為了所有已經消失在這荊棘之路中的人們留下的夙願。
走一步,算一百步,一千步,他不敢有疏漏。
即使親眼見證了boss的死亡,可夜啼的烏鴉,依舊是他夢中揮之不去的陰影。
夕陽的餘暉滑過屋簷,照在降穀零的臉上,他伸出手去,看著泛紅的暖光穿過指縫,勾勒出一個略帶血色的陰影。
最後一次,再查一遍,如果不行,就告訴其他人,一起來尋找答案吧。
降穀零翻了個身,坐了起來,看著旁邊睡得四腳朝天的哈羅,推開那一摞看都沒看一眼的心理學書籍,拉過放在它們後麵的筆記本,開始重新排除不缺實際的線索,再次核對整理全部的資料。
——
和已經完全忘記她的存在,沉溺於追查烏鴉的降穀零不同,逃到和歌山的真田佳奈,不得不麵對追過來的遊子不依不饒的追問。
這位大小姐為了能逮住她,甚至不惜跑來麵試綜藝群演的位置。
負責麵試群演的副導演倒是一眼就認出來這位經常來組裡找人的大小姐,估摸著她又是來找人的,倒是直接給放過了。
把人帶來佳奈這時,還開玩笑說反正群演的任務不重,服裝組任務也快完成了,讓她們兩人趁此機會好好公費旅遊一番。
“說吧,怎麼一聲不吭地就跑了,如果不是我去找人發現表劄都換了,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
候?”
丸井遊子毫不客氣地坐在佳奈的臨時工作間裡唯一的折疊凳上,一臉怒氣,大有一副你如果不如實交代,我就不走了的架勢。
佳奈可不吃她這一套,她定定心心地將行李箱移了過去,坐在上麵,繼續未完成的縫紉工作。
“哈,你又來這套,不想說就裝聽不見是吧!”
遊子氣的站了起來,可又不敢上手,好些年之前她有一次不小心弄壞了佳奈剛做好的衣服,氣得佳奈哭的眼睛都腫了,大半夜地熬夜重做出來以後,快兩個月沒理她。
她氣鼓鼓地在這屋子裡轉了好幾圈,最後氣鼓鼓地坐了回去,抱著雙臂等佳奈做完手裡的活。
等佳奈終於結束以後,她的眼睛都瞪酸了。
“不是不跟你說,這次節目要采風的通知出的太晚了,我得抓緊時間搬東西,忙得忘記了。”
“你彆用這種借口搪塞我,這麼多年了,我還不知道麼?肯定是出什麼事了你才會誰都不說就跑路。”
遊子一聽就知道佳奈是想轉移話題。
“每次都這樣,每次你有什麼事情不想跟我們說就找個地方躲起來,隻會電話報告行蹤,人根本不出現,躲上一兩個禮拜再來,這次要不是我發現的早,是不是又要等你跟組結束我才能見到你人。”
“沒有啦,真不是故意的,真的是來不及,你看你這不是都跟來了麼?三浦導演剛剛也說了,等我這邊忙完了我們正好好好玩一會,和歌山這邊的景點我都沒來過,聽說月底的時候還會有春神祭,我還沒見過呢?就當休假了。”
被佳奈好好安撫了一番的遊子,雖然心裡依舊懷疑她是不是有其他情況不肯說,但怎麼都問不出來的前提下,她不得不跟著轉移了話題。
“真沒事?我怎麼不信呢?你那個相親對象呢?不是說是他幫你搬的家麼?那你搬走他也幫忙了麼?”
“沒有,我們又沒有正式交往,哪裡好意思麻煩人家那麼多次。”
“那你現在跟組三個月,那這個對象豈不是基本也吹了?難得有個你中意的,這也太可惜了。”
遊子的直覺其實挺準的,為了免得她再追問,佳奈不得不趕緊將話題從相親對象這事上扯開。
“這恐怕就是老人家常說的緣分不夠吧?就算是談戀愛還有異地戀呢,我總不能為了個相親對象放棄工作不是麼?你來的時候行李帶的齊全麼?我這邊快忙完了,要不要等下陪你去采購點生活用品?”
“唔,你說的有點道理,我這次來沒跟我家小狼狗說要待這麼多天,我先去打個電話,你先忙,我等下來找你哈!”
“嗯?還是上次那位麼?現在有昵稱了?”
“對,還是那個,又乖又聽話還很好用,除了有點黏人以外沒有缺點,等你這次跟組回去,我介紹你們認識。”
“太好了,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