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工藤新一想明白被自己忽略的線索在哪裡,那位藤崎警官已經做出了決定。
“請兩位都跟我們回一趟警局,八王子,去查這附近的化學實驗室還有醫院,藥店,查一下有沒有大劑量氫化物的丟失記錄。”
看來他是打算兩個嫌疑人一起帶走,儘可能在大量媒體出現之前回到警署再慢慢審訊了。
聽到這話,冰室巫女反而安靜下來,她站起來擁抱了一下雨前巫女,微笑著看向向自己走來的警員,伸出手。
“我也是凶手,帶我走吧。”
見到她這樣,雨前巫女倒也沒說什麼,隻是歎了口氣,然後兩人就跟著警察一起走了。
與平靜接受現實的兩位嫌疑人不同,工藤新一激動的想要上前說些什麼,卻被降穀零攔了下來。
眼看所有人就這麼離開,工藤新一憋不住想要追上去,卻被降穀零拉著向這間庭院的廚房走去。
“工藤,你沒覺得不對勁麼?負責搜查的警員像是根本不記得這裡還有其他房間一樣,除了案發現場以外的地方都沒有再做搜查。”
被降穀零這句話點醒的工藤新一楞在當場,是啊,下毒,那除了在現場,還可以是在上菜之前,上菜中途,都可以啊!
為什麼自己剛剛也完全無視了這一點,隻是因為在案發時間見過雨前巫女,就懷疑凶手是冰室呢?
“那安室先生,你是怎麼判定廚房有問題的呢?但是就算是在廚房下的藥,那現在來看也證據也應該銷毀了吧?而且好奇怪,他們為什麼都默認服務員沒有參與這件事?沒有傳喚服務員呢?”
如果提前買通服務員,在上菜之前,將裝了氫化物的可溶解膠囊放進酒瓶裡。
每年都會來賀壽,事先知道服務員上完酒菜就會離場,清楚眾人具體用餐流程,能夠大概估算藥物發作時間的雨前巫女,豈不是更有作案可能?
那動機呢?
下一秒,他就瞬間明白了動機。
“已經有嫌疑人認罪的前提下,對於證據的搜查會相對簡略很多。這是多年來搜查係統裡的通病。現在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來。搭把手。”
廚房裡,降穀零像是事先知道點什麼一樣,招呼工藤新一幫他卸下一道暗門,門後是數位昏迷中的少女。
她們被膠帶封住口舌,被黑色眼罩蒙住眼睛,被粗糙的麻繩牢牢捆住手腳,像牲口一樣一個挨一個,擠在狹小的暗室內,隻留下鼻子可以呼吸。
還有最後一個相同點,她們全部穿著巫女服。
“安室先生!?”
工藤新一壓低了聲音,詫異極了。
“來幫忙,公安的人待會會過來接走她們。”
降穀零小聲吩咐工藤新一來幫忙,輕手輕腳地將人移了出來,翻出廚房裡的剔骨刀,小心翼翼地割斷麻繩。
他在讓風見調查和歌山縣的非正常報警記錄的同時,也讓伊織無我同時檢查那些視頻資料裡有沒有相關內容。
幸虧自己之前分一部分內容出去時,和歌山的那部分正好分給了伊織無我,不然他恐怕也不會意識到這裡的不正常。
在冰室巫女大喊著都該死的時候,伊織無我發來了曾經發生在這個罪惡的庭院內,發生過的一切。
數十年前一次噩夢般的古老神祭。
無辜的少女被迫承擔所謂的溝通重任,向自己敬仰的神明傳達那些渣滓貪婪的欲望。
雨前巫女是那一次神祭後,唯一一位存活至今的巫女,其他巫女全都因為噩夢般的經曆在事發後數年內自殺了。
可笑又離譜的事莫過於當時參與那次神祭的當事人,無一例外,都成了和歌山縣的大人物。
時至今日,這些人妄圖再一次通過古老的神祭與虛妄的神明溝通,祈求子孫後代的福澤。
那位雨前巫女是發現了這些惡心的家夥再一次想要對神社內無辜的的少女們伸出魔爪,所以才動了手吧?
因為藥劑被佳奈她們用掉了,單純被打暈並且和其他人分開被送來這裡,提前清醒過來的冰室恐怕是她計劃中唯一一位意外。
至於為何警員們沒有對其他房間進行搜查,除了被已經認罪的雨前誤導了搜查方向外,還有一個可能恐怕就是他之前所擔心的問題。
和歌山縣的警察裡有人和這些政要財閥同流合汙,綁架巫女這件事,恐怕他們也牽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