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和工藤新一剛到醫院,還沒來得及找到小蘭他們在的病房,就接到了公安聯係人打來的電話。
“雨前在審訊中途畏罪自殺,冰室被無罪釋放後,不等我們跟上就上了一輛本田雅閣,車牌被遮擋,目前尚在追蹤。”
本田雅閣,又是那個人麼?
那冰室作為唯一一個沒有提前被帶走的巫女,這背後是不是也有對方的手筆?
短短幾分鐘內,降穀零的腦內轉過無數的念頭。
最後他還是選擇靜觀其變。
吩咐屬下儘可能跟牢對方,最好能夠找出最後的落腳點後,他推開了病房門。
工藤新一已經先他一步回到了病房,現在已經在安慰看到新聞的小蘭和園子了。
不過出於謹慎考慮,他一個字都沒提新聞裡提到的那兩位巫女在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隻是提了一句綁架犯已經身亡,報警也沒法找到線索追查後續勢力。
這個病房剛好是三人間,綾子躺著的那張靠窗,而佳奈正好躺在門這邊這張。
降穀零沒去打擾正在小聲安穩小蘭的新一,他看著佳奈床頭掛著的點滴瓶,伸手輕籠住輸液後冰涼的手,皺著眉靠著床邊輕輕坐下。
即使他知道一切都是巧合,這件事對於佳奈來說隻是純粹的無妄之災,可看著現在躺在這,臉色蒼白的佳奈,他還是忍不住自責。
是不是再努力一些,就能更早發現那些數字都隻是虛晃一槍,是不是就能更早一些拿到資料,更早一些對那些有問題的人進行調查,是不是就能阻止這一次的悲劇?
明明boss已經死了,為什麼還有這麼多殘留的繁枝細節還沒能清掃乾淨?
簡直就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儘可能阻攔著公安後續搜查,如果不是那個神秘人送來的資料,他恐怕真的會以為上頭會摧枯拉朽一般掃蕩完那些殘黨,強製讓自己休假兩個月,恐怕是為了防止自己發現什麼端倪,影響他們的安排吧?
在降穀零陷入自我譴責的同時,佳奈陷入了一個詭異的夢境。
夢境中,雨前巫女在神龕前跳著那支悠長美麗的祈神舞,而她身邊有著一位身著青色菱紋狩衣的男子端坐在一旁,輕撫著古琴為她配樂。
體驗日那天佳奈未能看完整支舞蹈。
現在她終於能安靜地欣賞完這似乎帶著神性的美麗舞曲。
“四十八瀧大人,這是雨前最後一次為您獻舞了,很抱歉沒能將這神樂傳下去,從今往後,恐怕再也不能……”
“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你已經答應與我一起回去,那我就能永生永世的欣賞你美麗的舞姿。那其他人跳的舞,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位穿著青色狩衣的男子,麵容似乎被薄霧籠罩一般難以看清。
他放下古琴,站了起來,走近正在哽咽的雨前,伸手摘下她頭頂的金冠與花簪,將它們收入懷中。
在他伸手將花簪從發絲中拔出時,雨前巫女的麵容被那男子的衣袖遮掩,待到他收回手,那原本已經有些歲月痕跡的臉龐儘然變得年輕嬌嫩起來。
雨前巫女本人顯然對此一無所知。
她還在詫異自己的金冠為何被這位被她稱之為四十八瀧大人的男子摘下,抬頭似乎說了些什麼。
可這是佳奈已經無法再聽見夢境中的聲音,隻記得那位男子似乎朝著她的方向揮了揮袖子,而後她的眼前就隻剩下一片濃霧。
“回去吧,迷途的魔女,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等等!這個聲音,和她那一晚在神社門口聽見的幾乎一樣!
這個認知讓佳奈猛地睜開眼,想要坐起來和遊子說那件事。
但一睜眼,全身的酸痛都席卷而來,她忍不住□□出聲。
還不等眼前的畫麵變得清晰,朝思暮想的聲音就從身邊傳來。
“佳奈?你醒了?你先彆起來,我剛剛叫了護士過來給你換吊瓶,是不是輸液速度太快了不舒服?”
等視線逐漸變得清晰後,她看見床邊正一臉焦急地看著她的降穀零,差點以為自己還在夢境之中。
如果不是左手背上插著針管的位置傳來明顯的異樣疼痛感,她真的會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