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踏出電梯門的那個人的一瞬間,真田佳奈的眼淚就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這不僅嚇壞了站在身後的真田慎裕,也嚇壞了剛剛踏出電梯門的降穀零和諸伏景光。
“啊,你是前幾天找Zero來下戰書的那個立海大經理?呃,抱歉,我可能記錯人了。”
看到降穀零的眼神示意,諸伏景光飛快地改口,掩飾了過去,但這話顯然沒能瞞過知道自家姐姐是突然從合宿地點離開的真田慎裕。
“下戰書?姐姐?你突然從合宿地跑回來還神思恍惚是因為這個人麼?”
這時候的佳奈,已經完全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了,高二時候的記憶像是突然突破了什麼屏障一般湧現在腦海中。
被自己遺忘的初戀對象兼第二次告白對象以及最後差一點提交婚姻屆的對象,全部都是眼前這個人。
第一次告白的時候,是讓當時住在附近的宮野家的小姐姐幫忙遞的情書,見到自己對方就像是大受打擊,還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就跑開了。
因為自己完全忘記了對方的樣子再加上他之後和明美都轉學了,導致自己壓根不記得這件事,隻是隱約留下了初戀完全失敗的印象。
第二次就是這次合宿,零作為被邀請來進行指導賽的選手,賽場上的身姿讓自己一見鐘情,再見傾心。
遊子和文太知道自己對球場上的某個人一見鐘情後一起慫恿自己,說就算告白失敗也沒關係起碼也要留個聯係方式下來。
可沒想到鼓起勇氣說出喜歡並且希望可以留下聯係方式後,被他以極其禮貌的方式婉拒了。
“很抱歉我無法對你的感情給予回報,請允許我拒絕。”
言語雖然非常禮貌,可當時洶湧的情緒完全淹沒了自己。
對於被告白這件事的茫然,對於自己僅僅隻是從球場上的表現就誕生出的好感表示完全不理解,甚至覺得被自己告白這件事情是個麻煩。這樣的情緒徹底擊垮了本就沒有太多勇氣的佳奈,以至於前世的自己直接忘記了自己曾經遇到過初入大學的降穀零並因為衝動而向他告白這件事。
所以這算什麼?自己工作後和高中的長相雖然略有變化,但是怎麼也不至於完全換了個人吧?所以說是當年根本沒有好好看過向他告白的人到底長什麼樣是麼?
也是,想想網球場上當時的人群,怕不是那幾天裡,向他遞情書,找機會告白,索要聯係方式的女生絡繹不絕。
會覺得自己是個麻煩也很正常吧?
所以前世那個會說喜歡自己的零,果然就是搞錯了同情與愛情的區彆,幸好……回來了呢……
“姐姐你是不是哪裡疼,我,我這就帶你去找護士長。”
見到佳奈淚流不止雙眼空洞的真田慎裕嚇壞了,一時間也顧不得質問降穀零當初在合宿的時候到底和自家姐姐之間發生了什麼,調轉輪椅小跑著,在儘量避免磕碰到佳奈的前提下向著護士站跑去。
“我們要不要跟上去看看?而且Zero,你不是回來說那位立海大的經理隻是來找你下戰書?隻是下戰書會哭成這樣?”
諸伏景光露出懷疑的眼神,因為第二天確實和立海大的正選們都打了一場還是車輪戰,他也就沒想太多。
現在回想起來那位經理第二天開始就沒在網球場上出現過,按眼下這情形看來,怕不是當天就從那邊趕回來了。
降穀零有些頭疼地撩起劉海,撓了撓頭。
“我們先去跟著去護士站看看吧?”
“彆轉移話題,Zero,那個女孩子,其實是……”
還不等他說完,降穀零自己就說出了答案。
“我隻是拒絕了她的告白我沒想過會傷害到她。我也沒有很凶啊!”
“居然能堵到你還告白了?唔,這是Zero你第一次被人很正式地告白吧?之前的那些基本上在遞情書或者是送巧克力那個環節就被你完全回避了啊。”
“Hrio!我們現在不是討論這個話題的時候。”
感受到零多少有些惱羞成怒了,景光自覺打住話頭,跟在對方身後向著護士站走去。
等兩人找到護士站的時候,正好看見一位護士推著佳奈和真田慎裕一起背對著他們向著病房走去。
錯過最佳詢問時機的兩人轉頭看向護士站內正在做表格登記的另一位護士,諸伏景光略微思索了一下,低頭和這位護士打聽了起來。
“您好,我們是剛剛坐在輪椅上的那位真田同學的學長,老師讓我們兩人替他來探望,請問她現在的身體情況怎麼樣了?”
他記得立海大的那位經理小姐第一天自我介紹的時候,好像是姓真田來著,因為和副部長一個姓氏,聽聞還有血緣關係,零還吐槽過這兩人長得完全不像。
抱著試試看的心理試探著提問後,諸伏景光靠著高中生沒什麼區彆的臉蛋和親和力絕佳的笑容從護士小姐那邊搞明白了真田佳奈現在的情況。
他拖著一臉糾結的降穀零走到一邊,小聲交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