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樹!真樹!醒醒!快醒醒!
是誰在說話?為什麼要叫他呢?好囉嗦啊,現在好累,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酸痛的,再讓他睡一會兒,就一小會兒,一小會兒就好……
——喂!不要睡了,真樹!我們該走了!
囉嗦啊!還有一點,還有一點就可以完全看清那個女人和那些少年的臉了,這個時候來打擾,你腦子進水了嗎?還有一點就可以看見了,就讓我再看一會兒。
——真樹……
猛地抬起手,看到的是緊緊抓住自己手臂的白信,真樹白皙纖細的手臂上被勒出了五個整齊的手指印。他抬頭看著已經有些蹙眉的白信,有些不耐煩地用另外一隻手揉了揉朦朧的眼。
又做到那個夢,那個有著玫瑰的夢,夢中還有不停往下滴露著的鮮血,還有……什麼來著。用手掌用力地朝自己腦袋拍去,想要把所有的記憶全都從腦子裡倒出來查看一般。
“做什麼呐你,睡覺睡到腦袋變傻想要自殘嗎?!都放學了。”另一隻手及時地把真樹拍向自己腦袋的手牢牢抓住,也就是將雙臂全都禁錮住,讓他無法動彈。
聽到那個傻字,真樹不爽地挑了挑眉,一臉哀怨地狠狠拋出一句:“放開我。”看到真樹好象沒有想要再虐待自己身體的行為,白信才半信半疑地鬆開了緊箍著真樹雙臂的手。
真樹臉部抽搐了一下,然後吃痛地揉著自己被捏紅的皮膚,還一邊用嘴輕輕往捏紅處吹起,想要緩解那手臂出的麻痹感。來真的嗎?隻不過是敲了自己的頭一下,至於把他捏成這個樣子嗎?心疼地看著快要被折斷的手臂,沒好氣地白了白信一眼。
“走回家?”他可不買賬,他現在頭痛肩痛手臂痛手疼腳疼腿疼加腰疼,動一下就像是要把他整個從內部拆開來一樣酸痛難耐。下午那節體育課都快惹瘋他了,作為病員卻要跳馬,明明大病未愈卻要繞操場跑5圈,簡直就是地獄式鍛煉。那個世界的他,雖說不是運動天才,但是有時間就回去遊個泳或者去健身房鍛煉一下,可是哪有像這樣折騰的?
白信愣了一下,然後單手捂嘴轉過身去,雙肩不可控製地顫抖,好像忍耐著什麼似的。真樹半月眼地看著他,眼睛裡明顯地是對他的不屑。你在笑?你在笑對吧?說來你不是麵癱嗎?為什麼在笑啊?真樹沒好氣地吐槽。
“哈哈哈~~真是好笑,我們的房子在神奈川你說你要走回去?哈哈哈啊~~”不可控製地大笑起來,白信緊緊捂著肚子大笑著,就差沒有哭笑不得了,一張俊臉上是滿滿的戲謔,不可否認的,麵癱臉被打破了。
Dakara!你不是麵癱嗎?!再一次沒良心地在心中吐槽的某位臉黑得可以和某個皇帝大叔攀比,他一下子站起身,拿起書包就朝門外走去。白信也終於控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緊隨其後出了門。
沒注意到家在神奈川是他的錯嗎?那個司機歐吉桑把車開得像F1一樣,還開得那麼穩,幾乎用了半個小時不到就到冰帝了,他能不這麼認為?!他單手拿著書包,把拿著書包的手擱在肩上,另一隻手插在褲袋裡,他有些不甘地撇撇嘴。
加長賓利和車裡駕駛座上那個笑得猥瑣的大叔(真樹視角)同時印入了真樹的眼簾,他在心裡唾棄了一下他們,然後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白信也跟著進了車。過了一分鐘,車才發動。
不同於早上的薰衣草,此時車裡彌漫的是一股濃濃的玫瑰香氣。尊貴的玫瑰香與播放的《水邊的阿狄麗娜》緊緊相融,一絲典雅高貴的氣息彌漫開來,車內充滿了一種貴族酒宴上才有的優雅與雍容華貴。嗯,很華麗。
“怎麼,喜歡嗎?在保健室的時候,看你好象很喜歡玫瑰。”一個聲音響起,聲線有些華麗得迷離,優雅清晰的聲音讓他有一點飄飄欲仙,很符合這個環境的聲音。
下意識地點點頭,惹來那個聲線的一陣華麗的輕笑聲。好象不是白信的聲音?是誰?莫非是那個笑得猥瑣的司機大叔?長得那麼對不起觀眾沒理由有那麼好的聲音啊。
朝聲音來源——副駕駛座看去,看見的是一個有著一頭尊貴奪目的紫灰色頭發的人,正一臉驕傲地點著淚痣,唇邊浮起優美的笑,可在真樹的眼中就是笑得囂張,笑得張揚。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真樹驚呼,一下子從位子上站了起來,頭狠狠地撞向車頂。說罷,他一臉悲摧地彎下腰來,用力地揉著自己剛才主動和車頂親密接觸的頭頂,含著被撞痛而產生的淚珠,他狠狠地瞪著這個從某一方麵來說的始作俑者——跡部景吾。
“因為青木加入了網球部,所以本大爺有必要親自去了解一下部員。”每年新入生那麼多,怎麼也沒見大爺您一家一家去偵察嗷嗷嗷!白信有些抓狂地在心中吐槽。他一次一次的警告自己,吐槽隻能在心裡,吐出來就破壞他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