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清今天第十八遍這樣想。
但她不確定許晏秋願不願意和自己做朋友。
“可是…前輩應該不會喜歡我這樣的性格吧……”
……
胡思亂想了一陣子,許如清才終於拿起盒子旁邊被冷落到現在的任務卡。
這次的任務卡是信封的形式,粉紅色,以玫瑰圖樣的瑰紅色火漆印章封口,還散發著淡淡的玫瑰香氣。
裡麵的信紙也是粉紅色的,工整的印刷文字交代了明天的任務。
簡單來說就是兩個人需要各自對一天的相處時間做出安排,然後再見麵進行商討。
“安排…安排…做出安排……”
許如清躺在床上,有些犯難。
她沒什麼特彆想做的事情,如果可以隻想一直呆在家裡,沒有什麼地方比家裡的臥室更讓她覺得舒心的了。
不過顯然是不可以的。
“有哪裡好去呢?”
……
第二天早上許晏秋起來的時候,發現許如清已經在樓下廚房做著飯了。
她走過去正好遇上許如清端著盤子出來。似乎沒想過會突然碰上她,小女朋友的手明顯抖了一下,眼也瞪得渾圓,像是炸了毛的貓。
“嚇到你了嗎?”
許晏秋伸手把餐盤接住,帶些歉意地問。
“沒有沒有……”
小兔子急忙擺起手,低著頭,小小往後退了一步。
許晏秋對她的過分的客氣有些介意,但還是決定先道歉再說彆的。
“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有意的,嚇到你我很抱歉。”
許如清小幅度地抬了抬頭,沒被長發藏住的耳朵也慢慢攀上紅暈。“不…沒事的…”
“被嚇到了可以說的。”
許晏秋也往前踏了一小步,借此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同時她將分寸感把握得很好,維持著讓人舒適的社交距離。
“…是我讓你覺得害怕嗎?”
唇齒啟合間,話語被從心裡吐出。輕飄飄的,好像下一秒就消融在空氣裡。
許如清抬眼,對上的是一雙柔柔似含水的黑眸,裡麵清晰地映著她的樣子。
“我……”
我不害怕前輩,我隻是害怕前輩會討厭我,我讓前輩您…討厭了嗎?
肚子裡想說的話其實很多很多,但此刻隻能勉強說出一個字。
瑩瑩如白玉的耳朵已經徹底被紅色渲染,許如清感覺麵頰也在微微發燙,她在心中給自己打氣,想勇敢地把話說出口。
“我…我對前輩……”
後半句被外麵突如其來的敲門聲硬生生打斷。
“許老師您醒了嗎?”
“您方便開一下門嗎?”
許晏秋不無遺憾地歎了口氣,目光在許如清通紅耳尖稍稍停留,又迅速移開。
“彆急,來了。”
她應了一聲,走過去開門。
工作人員扛著拍攝設備陸續進來。
“許老師好!”
“許老師早上好!”
“早上好,許老師!”
……
許晏秋一一點頭回禮,“早上好。”
何音是最後一個走進來的,自然也得到了來自影後的回應。按往常,她肯定在心裡感動——我偶像人真好!不愧是我粉的人!
但今日,她卻先注意到了彆的事情。
她發現許如清也站在門邊和大家互道早安,和許晏秋離得不近,也沒算太遠,兩人常常點頭都是一致的,看上去有一種新婚婦婦歡迎客人的即視感。
獨自發現小小糖點的何音開心得不行,讀任務卡上麵印刷的方塊字的時候,聲音都帶著十分突兀的欣喜雀躍。
“…請兩位老師各自做出對今日的安排!”
許晏秋的那份她昨晚就寫好了。按照時間順序把日程安排得滿滿當當,甚至一頁紙寫不下轉到了反麵,後麵還多添了幾個備選項。
“…去遊樂園、到海邊玩…看晚霞…燭光晚餐…紮帳篷……”
重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錯誤,時間安排上也算合理,許晏秋滿意地彎起唇角。
而許如清那邊卻不怎麼順利,她想了一晚上才勉強憋出來幾件事,現在在鏡頭前一緊張,腦袋更是空空。
一筆一劃把昨晚就想好的事項寫在紙上,劃了“早上”“中午”“晚上”的三個模糊的時間界線把一切分配好。
後麵就隻能無聊到扣起手指,又把昨天才結痂的傷口撕開,露出紅豔豔的顏色。
許如清對外界的目光敏感性很強,在聚光燈下會讓她覺得非常不適。扣手指本來是她偶爾用來緩解緊張的下意識行為,但自從參加了這檔綜藝就開始變得頻繁起來。
到現在十根指頭都血跡斑斑。
許晏秋本來隻是想看她在做什麼,注意到了她手上不斷的小動作之後,眉頭就皺得越來越深。
身體動作比意識要快多了。
許晏秋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動的,回過神,暖乎乎的手已經被自己壓在了掌心底。
“有人帶了創可貼嗎?”
“有碘酒或者酒精嗎?還有棉簽可能也需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