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想象一下?”
許如清臉紅得更透了,連帶著耳尖也通紅一片,整個人像被烤熟了一般。
“我…我…現在想象……”
她一想象就忍不住想到許晏秋,想到剛才想象的她們早上從一張床上醒來的畫麵。
“對,想象一下你理想中的婚禮是什麼樣的。”
理想中的婚禮……
五個字蹦出來,像一盆冷水把許如清胡思亂想的腦袋澆得清醒了些,臉上的紅也淡去不少。
“我希望……”
牽手走紅毯的場景再次浮現,旁邊的人的臉依舊是許晏秋。
兩個人穿著潔白婚紗,攜手踏入鮮花與木藤編織的拱門,輕薄長裙在地上拖過,將鋪就的花瓣帶起。
婚禮現場最好沒什麼人,最多來些熟悉的親人朋友,他們會站在兩側微笑著注視她們。
牧師讀著冗長的詞,問出那個百年來重複無數次的問題,也毫無疑問會收獲兩句真誠的“我願意”。
許如清突然覺得,如果另一個和自己走紅毯的人是許晏秋的話,結婚這件事也沒什麼可惡了。
但是這是為什麼呢?
是因為前輩是個很好的人嗎?
念頭隻是閃過,許如清並沒有太過深究。
她不自覺笑起來,眼睛亮晶晶的,一點一點用語言描繪出剛才的想象。
“我希望…最好太多人來參加……”
“那地方的風景要漂亮些,在海邊,或者有鮮花草地的地方。”
……
“好,謝謝您的回答。”
工作人員輕舒一口氣,也露出一個笑容。
“那…對婚紗有什麼要求嗎?”
許如清想了想,“暫時沒有…到時候總是要試的,合適就好。”
“那今天的采訪就到這裡了,感謝您。”
“沒事沒事。”
許如清起身離開。
剛出門就撞見接受完采訪出來的許晏秋。
兩人目光在空中短暫相觸,又迅速分開。
白日的暑氣好像還在,給她們臉上鍍了層薄紅。
沒有人說話,氣氛突然變得古怪起來。
“咳……”
許晏秋輕咳一聲想打破沉默,出口的那一刻卻將接下來想說的話忘了個乾淨。
熱度再一次在她們臉上升溫。
還好此刻酒店的走廊裡沒什麼人,不然路過時一定會回頭瞥一眼這兩個僵持著麵對麵卻不敢看向對方的人。
“我…你來我的房間…能…好嗎?”
詞語都被打亂了重組,聽上去不倫不類,許晏秋磕磕巴巴說完恨不得自己從一開始就沒說。
但許如清聽懂了,她點了點頭,“好。”
收拾好拍攝設備的工作人員們出來,正好看到兩人一前一後走入同一個房裡,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
假戲真做嘛,懂!
但事實上當事人之一的許如清隻是拘謹地坐在沙發上,目光從對麵牆壁上掛著的液晶屏電視飄到木桌的紙巾盒上,心臟像不安分的兔子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
“我…我買了這個……”
許晏秋提著精致的包裝盒走來,未施粉黛的白皙麵頰上浮了抹可疑的紅。
兩人視線相撞,再一次快速移開,盯著周圍不甚稀奇的盆栽和玻璃杯看得認真。
許如清瞥見模糊的色彩從身旁擦過,很快就感受到鬆軟的沙發微微陷了一小塊進去,清新的木質調香味籠在鼻尖。
“我買了一對兒…”許晏秋小小停頓了一下,“情侶手鐲,”她努力忽略掉聲如擂鼓的心跳,聲線有些顫抖地問出那個問題,“…你願意跟我一起帶嗎?”
好像被什麼重重敲了一下,許如清腦袋一嗡,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點頭同意的,回過神來手已經被身旁人握在了掌心。
不屬於自己的略低的體溫通過皮膚相接處被感知。許晏秋五指纖長,指甲修剪得很整齊,如桃花瓣般透著健康的粉紅色。
銀色的刻著繁重精美花紋的鐲子被慢慢戴到了手腕,金屬的冷惹得肌膚一陣顫栗。
許如清看著許晏秋臉上過分專注的神情,不合時宜地想到了婚禮上新人交換戒指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