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婦人心 誰也不知道,前些日子來到……(2 / 2)

離相 赤城炎夏 3856 字 10個月前

將軍,軍醫乃一介女流,實在是受不起責罰。若她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望將軍海涵。

他實在是不明白,從前與將軍關係甚好的東方大夫什麼時候惹怒了將軍,居然要軍法處置。在回來的路上就覺得府上要出事,還好及時趕到,不然軍醫的命恐怕就保不住了。二十軍棍?!哪能是婦人家能受的住的?

宋寧墨看見東方蒼白的臉,一時恍惚。

仿佛是幾年前,她的引章姐姐也是這麼趴在長凳上奄奄一息,而如今……如今……

寧墨,引章不忍心。您就饒過東方姑娘吧。自稱引章的姑娘跪在陳安塵身旁,一同求情道。

在那裡行刑的兵士立馬住了手,有些詫異的盯住那女子。方才要以正軍法的是她,現在來求情的人也是她,到底,這個女子是要做什麼呢?將軍為何如此縱容與她?

陳安塵也略略有些驚訝。這女子渾身透出殺伐之氣,目光中也透著貪婪之色,現在怎會如此好心的求情?再說了,這次東方受罰的事情到底是因何而起還不清楚,難道這女子另有目的?

算了吧。宋寧墨歎一口氣,負手而去。

眾人都散了吧,你,去請大夫來。陳安塵吩咐道,回頭卻看到那引章姑娘死死的盯住他,那目光好像透過他能看到他的靈魂一樣。

姑娘還有事麼?

你,想知道東方為什麼受罰麼?

陳安塵不願與她多話,神情中也透出厭煩。他本是一個武人,從不善於隱藏情緒,這次,為了將軍,他破天荒的沒有出言斥責。

因為我。將軍疼愛我,想必校尉您也知道。這一次,若不是我求情,將軍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那麼,你想知道為什麼將軍如此疼愛我麼?

這回,陳安塵依舊沉默,等著這個女人說些什麼。

因為,我能將宋家老小從天牢裡救出來。

女子挑了挑眉,一副不可一世樣子。她知道宋寧墨壓根兒沒有真正將她當做宋引章,隻是在偶爾癡迷時透過他的那張臉看向記憶中的那個人而已。說白了,真正讓宋寧墨容忍她至今的是她曾經許下的承諾:隻要他在一個月內一切都聽她的安排,那麼她必定救宋家一族出天牢,如若不然,五馬分屍,天打雷劈。

如此重誓之下,宋寧墨選擇了相信她。

真是一個天真的孩子——那女子嘴角含笑,清麗的臉上陰鷙瞬間布滿。

如今是我一句話讓宋寧墨打了東方,明天可能也是我的一句話讓宋寧墨殺了她,或者是——殺了你。

她威脅道,眼睛裡卻還是含著挑釁與戲謔。

陳安塵終於不耐,抱起東方就要離開,再也不願聽著瘋婆子多說一句。將軍著了她的道,並不等於說他陳安塵也要對這樣一個陰險的女人俯首帖耳。

或者是……抄了你的家……

在回廊的拐彎處,陳安塵模模糊糊的聽到那女人說,渾身仿佛雷擊一般愣在當場。

陳家。那個將來由他撐起一片天的陳家。

那女人終是看出了他的軟肋,拿出了陳家當作威脅。

女子見他停了下來,邁著閒適的步子慢慢的走過去,邊走邊說。

將軍既然答應了一個月內都聽我的,就絕不會食言。所以,我勸你還是乖乖的聽我調遣的好。

話音剛落,她便看到男子仇恨的目光。他與方景辰十分相像,卻無方景辰的風雅韻致,她初見時確有一瞬間的恍惚,但細細看來還是能將二人分得一清二楚。也是,她的相公怎能是一介武夫可以比的呢?

然而此時,那男子仇恨的目光仍舊讓她膽戰心驚,就像是方景辰站在人世的那段用這般仇恨的目光看向她,讓她從內而外的感到恐懼。不,不會的。她在替相公報仇,相公斷然不會怨恨於她。

不,不可能。

女子在心中重複,緩了一緩,複而對陳安塵道。我現在這麼做,為的也是幫助你家將軍,希望他能在全家得救後念我的好,將我留在府中伺候。所以,你不必擔心我讓你去做什麼天理不容的歹事。

好。你究竟讓我做什麼?

去帶一個人來見我。

誰?

碧落樓的夜妖嬈。

陳安塵聽完有些哭笑不得,鬨了半天,居然讓他去請一個青樓的名妓。

這有何難,你花些銀兩,那些妓子自然會跟你回來。讓誰去都是一樣,為何非得我去?

這事情要做的隱秘,不要留下馬腳。你去最合適,我自有我的道理。到時我會把細節告知與你,隻要按照我說的作了,不但我不會遷怒到陳家,反而是要將軍好好的褒獎與你才是。

她笑得甚是媚人,可陳安塵隻覺得心中厭煩,沒工夫與她閒耗,應了一聲便抱著東方匆匆離去了。

女子立在回廊的一端,從一側花叢中摘下朵月季來,淺笑中將尚未盛開的花朵搓爛揉碎,花汁伴著她被刺傷留下的鮮血,點滴而下,在光潔的回廊地麵上留下濃重的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