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婦人心 誰也不知道,前些日子來到……(1 / 2)

離相 赤城炎夏 3856 字 10個月前

昌邑城,將軍府。

誰也不知道,前些日子來到將軍府的引章小姐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自那日深夜她進得府來,就一下子攬去了將軍大人全部的注意力,而那個一心一意守在將軍身邊的軍醫東方涼夏,則愈發的少言寡語,即使出現在府裡也隻是送來一些將軍常用的解酒藥材,金瘡藥膏而已。

百花宴這一天,引章小姐求著將軍帶他去百花宴上看看,可是將軍公務在身實在是脫不開,無法,將軍便將東方軍醫叫了來,希望她能夠陪引章小姐去百花宴上逛逛。

東方涼夏看了眼站在宋寧墨身邊的女子,麵無表情的道:將軍,對不住,今天我還有許多藥材要收,禁衛軍那裡需要的跌打丸也都沒有配好,所以今日不能陪小姐出去了。

宋寧墨皺皺眉,麵上有些不悅。他知道東方的性子,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與他也是直言不諱,從來沒有現在這般冷漠過。

東方……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

下官不敢。

那……

若沒有什麼事,東方就告辭了。

我說的話,你到底是聽見沒有?引章想去百花宴看看,你便陪她去了!

宋寧墨厲聲道,仍是平日裡鐵血的作風,可這次在東方涼夏聽來卻如冬日一般冰涼徹骨。

東方涼夏抬起頭來,注視著緊緊依偎著宋寧墨的女子,從骨頭裡翻出一陣厭惡。這女子在深夜詭異的出現,詭異的稱自己叫引章,詭異的留在了府中,他的長相隨與宋引章有六七分的想象,可明眼人不難看出他們並非同一個人,而宋寧墨從來都不是蠢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少年將軍厲兵秣馬,馳騁疆場,卻遲遲沒有拆穿一個婦人的把戲,反而對她百依百順,眼神裡竟然存著瘋了一般的狂熱。若不是東方涼夏懂得藥理,一定就會認為他被這妖女下了藥了。

東方醫務甚多,恕不能從命。

你——這一次說話的是自稱引章的女人。她伸直了脊梁,眼神中透出戾氣,可麵上仍然是祥和一片。東方看著麵前酷似宋引章的女子,心底裡冒上來一股寒涼之氣。

寧墨,我許久沒有上過街了,今日你不能陪我,東方姑娘也有要事在身,那就算了吧。算了吧。

她說的賢良淑德,任何人經他這麼一說都會為自己的狠心而感到懊惱,何況將這個女人寶貝到心眼裡的宋寧墨呢。

東方!!宋寧墨責備的看著東方涼夏。

而此時,東方涼夏的心裡隻有失望和侵入骨髓的疼痛。

這個男子看不到彆人了,自從他的引章姐姐失蹤之後,他的性子就有所改變,更加冷峻,更加喜怒無常;而這次宋家的遇難則讓他完全喪失了曾經的精明與機警,複雜的官場傾軋和戰場廝殺讓這個少年蒙蔽了雙眼。那個曾經的宋寧墨,真的回不來了麼?

宋寧墨!!你憑什麼命令我?就憑你身邊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自從她來了,你看看你每天都在乾些什麼?飲酒、打獵、揮霍,你到底要變成什麼樣子才甘心?宋家的人還在等著你救出來啊!

東方涼夏不顧尊卑跑上前去,一把將引章推開,企圖喚醒宋寧墨最後一絲理智。

你!!引章,你沒事吧?

宋寧墨完全無視東方的警告,急匆匆的扶起引章,而後大怒。

你這女人是瘋了不成!?

他大聲斥責,卻並無責罰的念頭。

寧墨,她一介小小的軍醫,膽敢如此無禮,那倒沒有王法麼?依偎在宋寧墨身上的女子發話了,眼睛裡陰鬱繚繞。

宋寧墨一愣,轉頭看向女子。

寧墨,今日她可以當著你的麵將我推出去,若是那天你不在了,她還不能把我吃了呀。我害怕,沒有你在,我害怕……女子當即嚶嚶的哭了起來。

他心頭大痛,將女子輕輕的攬進懷中,目光中的溫柔似是能傾灑出來一般。

不怕不怕,誰也不能將你怎麼樣。誰也不能。

這時候的宋寧墨就像是中蠱一般,仿佛回到了這女子來到的那一天夜晚,癡癡的盯著她看,眼神裡的狂熱讓人心驚。

來人!將東方拖下去,二十軍棍!!

鐵騎營的人對東方涼夏都是熟識的,在外打仗哪有不受傷的道理,遇到小病小災總是要尋這位潑辣的軍醫治療,現在要打她的軍棍,幾個漢子愣在那裡竟是誰也下不了手。

怎麼?難道要讓將軍親自動手不成?國有國法,軍有軍規。犯了軍規,按律懲治,難道你們也想反了不成?

將軍身旁的女子緩緩的說,義正言辭。那幾個兵士無奈,向宋寧墨一抱拳,開始行刑。

而從始至終,將軍宋寧墨一字未說,眉頭緊皺。

陳安塵趕回將軍府的時候,二十軍棍剛剛打了一半。東方涼夏的羅裙上已經隱隱的沁出了血色,整個人的臉色也如那身潔白的羅裙一般,完全失了血色。

這——將軍!

他單膝而跪,額頭上因為一路狂奔而浮起了一層薄汗。

住手!見宋寧墨負手而立並不理會,他乾脆轉過身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