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之蜜糖 乙之□□ 我沒想到,有一天……(1 / 2)

離相 赤城炎夏 3301 字 10個月前

翌日一早,皇榜就貼了出來:宋家滿門皆斬,現立即抓捕宋寧墨。

皇城的近衛軍隨著寧玉王爺的車輦一路到了昌邑城,可是當她們感到宋寧墨府邸的時候,宋寧墨早已不知去向,廂房中被關押的軍醫東方涼夏也完全不明所以。

你是說昨天晚上還聽到過宋寧墨的聲音?寧玉坐在鐵騎營將軍府的大堂上,堂下跪著已經被關押數十日的東方涼夏。

聽到過。她完全沒有了靈氣,雙目空洞。

他說了什麼?

他說他要走了,卻不能帶上我。他要還宋家一個公道。

寧玉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麵,心思卻是千回百轉。自打宋寧墨被釋放,這個將軍府就一直有寧玉的人暗中監視,當然,穆秋來過的事他也心知肚明。原以為穆秋那個女人失去了依靠,仗著自己與宋引章有幾分相像投奔了宋寧墨而已,可是現在看來,事情遠沒有當初想象的那麼簡單。

妖精從王爺府消失了,一點線索也沒有留下,這原本就不符合常理,何況她離開的是警衛措施僅次於皇城的寧玉王爺府。妖精那般聰明的人,怎麼會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拐了去?難道她是自願的?

疑問一重接著一重,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突然覺得自己陷入了妖精的心思裡,無從把握,無從插手。

他放下水杯,大步離去。

東方涼夏抬起頭來,正巧看見桌上碎成齏粉的翠色扳指。女子愣了愣,複又垂下頭去。

三天後。

三天了。寧玉撫了撫略微有些褶皺的長衫,緩緩從榻上站起身來。窗外已經微微透出朝陽的燦爛,屋內燭淚成山,微黃的光仍然閃爍著。

三天了。他又在心中微微歎了一句,三天沒有得到妖精的任何消息,整個昌邑城全部翻了個遍卻也不見任何蛛絲馬跡。設局的人委實是高明,到了如今這個份上定是江湖高人所為不假,可這人所求為何呢?

還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穆秋……穆秋這女人難道真的是為了複仇而來?

幾個念頭輾輾轉轉出現,三天來寧玉未曾合眼。不論如何,今日終會有個了結,而妖精也一定要毫發無傷的接回來,不然……

他微迷了眼睛,一雙如玉的眼睛竟現出血紅的顏色。

午時三刻,此時的昌邑城法場已被圍的水泄不通。朝廷大員的滿門抄斬自是能吸引不少閒人的注意,何況此次監斬的竟是朝中坊間盛傳為天人的寧玉王爺。

寧玉盯著場中的眾人,皇城帶來的禁衛軍更是將整個法場護的滴水不漏。隻等著一場大戰的到來。

“時辰到——”

一聲響亮的吆喝聲響起,寧玉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令牌。

令牌落則人頭落。

台下突然傳出大聲的嚎啕,幾個女眷先後昏倒在台上。倒是當家的宋元茂仍舊鎮定自若,隻是刑囚過後,麵色慘白,眼神中多了幾分惶恐。

寧玉抬起頭來朝遠方望了望,手臂一振擲出令牌。

幾乎同時,一尾羽箭破空而來,將飛出的令牌釘在了寧玉身後的城牆上。

場中的嘈雜一下子停了下來。三天來,寧玉疲憊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欣然的微笑。他看到了夜妖嬈,遠遠地,仍是那一襲淺色的長裙,仍是瘦弱不堪的身體,隻是站在遠方,能夠讓他看一看便也是好的。

妖精。

他口中緩緩叫道。足下一點,快速的向前掠去。

行得近了方才看清楚,妖精被蒙住了臉,身邊站著宋寧墨。一把長刀被陽光照得鋥亮,銀燦燦的架在妖精的脖頸上。

妖精這幾日去哪裡玩了,讓我好找。他淺淺的笑著,目光悠長,並不似平常調笑。

宋寧墨有些詫異,此時的寧玉王爺竟有如此風華,本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而來,誰知剛一露麵,寧玉就仿佛恰逢故友一般,完全失了劍拔弩張的意味。

放了宋家,我便讓這妓子活著回去。宋寧墨狠了心腸,手中的鋼刀又近了幾分,眼看就要逼進夜妖嬈的脖子。

宋家小子。你被人利用卻尚不自知,到底要糊塗到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