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咫尺天涯 她第一次長久的打……(1 / 2)

離相 赤城炎夏 1715 字 10個月前

夜妖嬈這個人喜歡自作主張,也喜歡獨斷專行。最初可能帶有某些逼不得已的緣由,可到了後來,她卻越來越沉湎在這種感覺之中。自由,強大,無拘無束。

所幸,她的判斷素來準確,這種感覺讓她站在了高山之巔俯瞰眾生,人如螻蟻,命似草芥。達官貴人也一向這般待人,然而夜妖嬈並不是達官貴人,她視彆人如此,視自己也是如此,並沒有什麼不同。

故而,當她離開寧玉王府,所有的世間紛擾都暫時告一段落的時候,她微微一笑,甩手扔掉了那些用來保命的藥丸。

從來,她都是一個果斷的人。果斷的愛,或者果斷的恨。

相思雪果然不同凡響。

在失去了抑製毒性的藥丸之後,她又重溫了曾經蝕骨的疼痛。這毒極為精細複雜,從無解藥,卻不能立時要人性命,反而是一次次的毒發,到了最後與其說是毒入骨髓,回天乏力,不如說劇痛難抑,身心俱疲。

夜妖嬈少時多受皮肉之傷,後來坎坷波折,滑落了八個月大的胎兒,在外多受苦楚,整個人就如同掏空了似地,豔麗的殼子裡唯一完整的就隻有一個靈魂了。相思雪來勢洶洶,她獨自一人躺在白鷺堂的偏院內撐過第一次毒發時,不由得開始嘲笑起自己來。

原來,她不是神。她不會物我兩忘,無情無欲。全身劇痛,寒意滲透四肢百骸,她覺得冷,可還是不停的出汗。身體像是暮秋的落葉破敗不堪。繼而,她開始想念。想念碧落樓那些沒有疼痛的夜晚,還有每時每刻都守在身邊的那個人。

想著想著,心下一鬆,她便什麼都不知道了。不久疼痛再次襲來,肺腑中像是灌進了冰水,刺痛連連,她暗自咬緊牙關,猛吸一口氣。

猛吸一口氣,她醒了過來。

天已經大亮,屋內的酒氣也散儘了,夜妖嬈以為的一次毒發其實已經度過了整整一個夜晚。

然後,她看到了東籬。靜靜地站在床邊,陽光將他的身影打在被子上,而他的表情卻因為背光,看不真切。

她張了張口,發現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於是,她眨眨眼睛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好一些。

東籬不說話,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停滯下來。

良久,他抬起手緩緩的從懷中掏出一隻陶瓶,扶起夜妖嬈。她聞到了濃重的苦味,猛地偏開頭來。點點濃黑的藥汁散落在被子上,洇出深夜的顏色。

兩人同時一頓,東籬臉上漠然的表情斷了,前所未有的惱怒轟然而起。他猛力提起夜妖嬈,將她擠在床角,他順勢欺身而上,左手緊緊扣住夜妖嬈的下頜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