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沉默在自己的心思裡,不遠處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小火一動不動,等著夜老板發話。
“我們去看看。”女子緩慢的站起來,遮上麵紗。
前來喝酒的客人走的都是前門,會從後門出入的不是友人便是敵人。小木他們剛到門口,兩條人影也倏地閃了過來。
“夜老板退後些。”趕來的小火和小冥又將她隔開一層,小木這才慢吞吞的去開門。酒莊營業之初常常有些眼紅的“朋友”鬨事,他們全無防備,讓夜老板受過一次小傷,從那之後,這些輕慢的少年全都變得草木皆兵。
“請問這裡可是陶然小築?在下要找夜主子。”聲音很是青澀,微微帶些少年的沙啞。
夜老板愣了愣,天底下叫她主子人隻有兩個,可如今二人俱在漠北,怎可能深夜到此?
迎在前麵的小火看見來人是個少年,神色真誠又未攜兵器,閃身讓出一條路來。
少年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儘管她戴著麵紗,少年的目光仍然一寸寸地掠過,專注而虔誠。三年前,這個女子極度虛弱卻拚儘力氣將他趕走,她說跟著東籬若學不到本事就再也不要見她;三年後他回來了,見到她,雖然清冷,但終究健康無礙。
他疾走兩步,“噗通”跪下身去,深深一扣。
“主子……我回來了。”
“安彤?”她的聲音細細的,生怕一個響動就將麵前的人驚跑了。
“是,安彤回來了。”少年的眼淚婆娑,跪在那裡微微抖著。
“安彤,你起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她柔聲道,腳步帶著急切。
他的樣子全變了,不再是當初那個嬌小的童子,逐漸抽出了少年的身量,挺拔雋秀仿若雨後青竹。女子的耳邊似乎是又響起這孩子的哭,聲嘶力竭而她半分心軟也無,扯開他揪住衣襟的手,用力將門關死。
他從來都是乖巧聽話的孩子,帶著點點怯懦和大片的溫暖。女子看著他顫抖的肩膀,恍然間仿佛有什麼失而複得,有什麼牽起一絲眷戀連接起三年前的夜妖嬈。
小火幾人在一旁目瞪口呆,誰能料到冷心腸的夜老板也會有此時的腔調?!
“咳咳!”,小木咳了一聲,提起手裡的東西問道“夜老板,這東西也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