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不是想念少爺了?”小陶見他早飯也沒動多少,一門心思的發愣,不由的一問。
“是啊。去了那麼久,隻怕將我這個當爹的忘了。嗬嗬……”他神色一緩,衝小陶笑道。
“那公子讓少爺回來啊,剛巧我也想念安彤那小子了。”小陶搓搓手,喜滋滋的。
未及回答,傳令兵已喊道“鐵騎營宋大人到——前鋒營劉大人到——左營陳大人到——右營費大人到——”
夜妖嬈的頭頂上懸著一張大網。
這張網遍布整個昌邑城,上至父母官,下至街頭小販,包羅萬象,疏而不漏。她的行動坐臥,起居飲食,無一不在這張網的包圍之中。當初,她揮霍時光醉生夢死,來了宋寧墨和東方涼夏。不久邊關戰事,宋寧墨奉旨迎戰,她稍有懈怠飲酒過量,便又來了安彤和寧且行。她想要開酒莊,從碧落樓拿來的方子足足上百張,多數竟是失傳已久的沉香佳釀。不要說這是巧合,因為夜妖嬈從不相信老天眷顧的巧合。
那是一張東籬布下的網。
夜老板掐著指頭琢磨了五年,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那張大網之上又布下一張網。至於為何如此,夜老板自己一時也說不清楚。
如若非要說出個所以然來,興許隻能說是出於本能。她太過於患得患失,無法,隻得千方百計的給自己留有一方餘地。這個餘地,可以是掌控全局的部署,可以是桃之夭夭的退路,也可以是平衡雙方的籌碼。
即使是東籬,也讓她不安。
前些天寧且行的話,突然讓夜老板有了收網的念頭。她與東籬之間從最最源頭的地方算起,不過是救人一命的恩情。之後東籬所做的也無一不是循著報恩的軌跡來的,至於旁的一些瑣碎,東籬欲語還休,她也是似懂非懂。
與其牽牽扯扯沒完沒了,不如快刀斬亂麻。不管最終結果如何,總是有一方能夠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