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 國曆順昌九年……(1 / 2)

離相 赤城炎夏 2640 字 10個月前

國曆順昌九年,元日將至。

漠北大營傾巢出戰,連同東籬公子在內全軍三萬餘人儘數奔赴戰場。僅剩下宋寧墨手下的鐵騎營數千人馬,攜著漠北營中的家眷、軍醫、夥頭撤回了漠北城中。

戰事忽然間又沸騰起來。

漠北城中各色流言風傳,略有些家底的人家紛紛遷出城去,無力遷走的多是些貧苦百姓和老弱婦孺。本是人頭攢動的邊境重鎮似乎在一夜之間蕭條下去,白日裡也可聽到陣陣哭泣呼號之聲。

宋寧墨擱了筆,短短五日他便有些疲憊難當,不由得聯想東籬公子這數年來是怎麼過的。

東方涼夏送飯進來,打趣道“累了?公子可是天天都是這般呢。”

他歎口氣,幽幽的說“比不了啊。我還是覺著戰場殺敵有趣得多。”

說罷又拿起桌上的公文,入目的儘是困難重重,軍情危急。全麵開戰已經十日,敵我各有損傷難分伯仲。敵軍將我方的軍事駐防布局弄得一清二楚,交戰變成了毫無懸念的廝殺對陣,僵持中,饒是再足智多謀的將領也隻能維持著“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況。

再者,後方糧草軍資也幾度中斷,民心惶惶。朝中上下逐漸分化,主和派居然上書言降,以保存實力為當世之要務。

這真是……狗屁!

幸而皇上聖明,拿了東籬公子的名頭出來頂包,私底下不斷抽調國庫。儘管如此,漠北城遠在塞外,天高皇帝遠。到了軍資糧餉真正抵達的時候,早已不知被盤剝掉了多少。

宋寧墨一口酥餅在口裡嚼得沒了味道也不知要咽下,心裡反反複複的盤算著未來幾天的計劃。東方涼夏歎一口氣,正要推門出去,屋外卻應聲而起一道鶴唳,隨後嫣紅的火光照亮了青白色的天空。

東方心中一凜。

那是蒼鷹穀臨敵的信號。也是漠北城岌岌可危的信號。

這廂紅光仍在天際閃爍,那邊一騎快馬飛馳而來,在大門處勒緊韁繩馬兒發出一陣嘶鳴。

“籲——”宋連城飛身下馬,牽動渾身傷口劇烈的疼痛。

他咬緊牙關腳下一點,飛速向宋寧墨的院子裡掠去。

夜妖嬈見著信號忽又想起東籬離開那日的怪異,眼皮也突突的開始跳個不停。提起腳便也衝向宋寧墨的院內。

一時間,漠北城內數得著的人物齊聚在一處,皆是烏雲壓頂之狀。

“左翼大軍被重重圍困,右翼難以支援,陷入苦戰。敵方聚集了數倍於我軍的兵力,即使是智取,眼下也是難上加難。怕是布防泄了密……”宋連城如是道。

“公子讓你回來的?”東方悄聲道,希冀著東籬帶來錦囊妙計。

宋連城點點頭,“嗯。漠北城民眾儘快撤離,鐵騎營死守蒼鷹穀。且行和夜夫人跟著民眾一並撤走,不得有誤!!”

夜妖嬈心尖上熱辣辣的痛,定了定神才問出一句,“他打算如何”

“等待朝廷援軍。隻要能拖上半個月,勢頭便會逆轉。”

“如若援軍三十天後到,漠北城便淪為失地不成?”精明之勢節節攀升,她仿佛又成為了那個狠毒狡詐的女子。

宋連城一時無語。

東籬公子告知他戰事始末和具體的計劃時,他沒得細想。現下,夜妖嬈這麼一問,他半句也答不上來。

宋寧墨附和道,“朝廷援軍不可依仗。”

“總之,鐵騎營現下必要死守蒼鷹穀,我這就去召集人馬。”

宋寧墨提起破雲槍,大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