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樣的效果依舊是滿臉血痕,看著頗為駭人。
慌亂之中,有誰伸出手。
他清楚地看見那包裝是普通的紙巾,但是薑宵抽出來放在他手裡之後,成了濕巾。
邵終當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先擦掉再說。
“對、對不起,我、我就是……”
就是什麼呢。
怎麼解釋都是在添亂吧。
邵終恨不得鑽到地縫裡。
唯一幸運的是,這樣尷尬至極的場麵沒持續太久,電梯修好了。
待下降到一樓後,門一開,他就竄了出去,跑得比兔子還快。
他就這樣狼狽不堪地從薑宵麵前逃走了。
邵終去一樓的洗手間洗臉,直接對著水龍頭,整張臉浸在涼水中,很不舒服。
他痛恨自己的鼻子,痛恨自己,痛恨這個世界。
然而邵終很快發現,流鼻血和他對薑總的想入非非沒有一定的關係。
他在家,在公司的茶水間,甚至午休吃飯的時候,也會流鼻血。
好幾次他自己沒意識,一抬頭,血流滿麵把同事嚇得夠嗆。
“是不是太乾燥了,買個加濕機吧,公司也可以放一個,有賣那種小小的放在桌子上的。”
有女同事建議。
“鼻子可不能經常摳,會變難看的。”
有男同事建議。
邵終好好好,行行行,把他們的建議照單全收。
在網上下單最便宜的加濕器時,他鬆了口氣,原來是生理原因,幸好自己沒變成什麼心理變態。
……要是能讓薑總知道,自己上次流鼻血其實也……
算了。
現在知道,又有什麼意義呢,他在薑總的形象早就成了實打實的變態了吧。
他很喪氣。
雖然清楚以自己的身份和薑宵這輩子不可能有什麼除了上下級之類的接觸,可誰不想在心上人麵前留個好印象呢?
就算無緣印象好,成為不起眼的芸芸眾生的一員,總比是個雞立鶴群的傻叉好吧?
……真是沒救了。
他甚至沒那麼想見到薑總了。
回到公司的第三個星期五,早上起來邵終就覺得不太舒服,有點兒頭重腳輕,而且又一次流鼻血了。
他以為是沒睡好,沒在意,當日一如既往留下來加班,還順手打開小噴泉形狀的加濕器。
那天晚上,他昏倒在咖啡機前。
滾燙的咖啡灑了一地,他的皮膚被燙得通紅,但都沒有鼻腔和口腔同時出血來得鮮豔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