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異能 令人目瞪口呆的是,晶核落袋……(2 / 2)

對他而言,這是一種十分難得的信任和依賴。

神奇的是,至少這一刻,他並沒有感到厭煩。

他隻是好奇地想:那些養寵物的人,在照顧自己的寵物時,就是這種感覺嗎?明明對方不會對自己的生活有任何幫助,卻還是願意給予照顧和幫助?

齊悅因為大量出血的緣故,也有些神思恍惚。

她無力地閉著眼睛,在溫熱的水流和手指觸碰到自己的頭皮時,想到了小時候媽媽為自己洗頭發的場景。

真是好久以前的事情啊!

她虛弱地睜開了眼睛,浴室的天花板很白,白得像醫院裡清冷的燈,像母親靠在病床上時那如同金紙的臉龐。

那時父親才剛下葬,爺爺奶奶和叔叔就步步緊逼,要求分走一半的撫恤金,並且將房子過戶到叔叔名下。

母親在追悼會上昏倒,查出了肝癌晚期,在疾病和心理的雙重攻擊下,她的身體很快就垮掉了。

母女二人坐在病房,隻覺得無路可走。

齊悅記得那時病房很安靜,靜得可以聽清窗外的每聲牛蛙叫,她甚至覺得就連牛蛙的叫聲都帶著絕望的味道。

她那時候想,隨便吧,他們想要什麼就拿走吧,隻要不打擾媽媽治療。

如果媽媽也走了,那她就去找爸爸媽媽,他們一家人在地府團聚。

可是齊母不同意,她聯係了韓旭東,最終保住了她們應得的財產。

齊悅覺得,金錢和權力真是好東西,可是,即便是金錢和權力,也帶不回留不住她的爸爸媽媽。

兩個月後,齊母去世。

半年後,齊悅考進思大。

自那以後,她再也沒有聯係過老家的親戚,隻在逢年過節時避開旁人祭掃父母。

直到前年清明節,回鄉拜山的韓旭東認出了齊悅,順道載她回南城。

四年過去,齊悅已經不會因父母的去世而在外人跟前失態,她禮貌地與韓旭東一家人寒暄,感謝他們當初的幫助。

韓旭東和徐景都很和氣,但讓齊悅印象更深刻的是他們的兒子。

韓默那時看起來很有禮貌,但絕不多話,除了一開始的寒暄外,幾乎全程都保持緘默,偶爾翻看幾頁書,更多地時候靜靜坐著,禮貌地傳達出不想交際的態度,但並不令人生厭。

齊悅那時羨慕他溫雅而有距離感的氣質,更羨慕他的自如。

作為年齡相差不大的年輕人,她那時還在為獎助學金和勤工助學而汲汲營營。

稀缺是美的必要條件,對終日匆匆奔忙的齊悅而言,儘管那時她並沒有想從韓旭東夫妻那裡得到些什麼,但韓默的自如和距離感還是令她產生了一種“珠玉在側慚我形穢”的感覺。

那是遠離塵世間的人,對誤落塵網之人的降維打擊。

微冷的水打斷了齊悅的回憶,韓默輕聲說:“抱歉,水有點涼了。”

他的語氣很禮貌,但齊悅知道,這隻是一句出於禮節的問候,他不會將這樣的事放在心上,歉意是真實的,但也是有限的,不會過多停留。

儘管如此,齊悅還是感激,感激他的收留,感激今天在射箭館時,韓默的幫助和不拋棄。

齊悅還感到慶幸,昨天她以近乎於死纏爛打的方式搭上了韓默這艘方舟,但她心裡清楚,自己並沒有能夠長久逗留的船票。

今天的意外遭遇讓她覺醒了異能,儘管隻是作用十分有限的空間異能,對戰鬥力的提升並沒有什麼幫助,但至少讓她擁有了一些在末世立足的資本。

她要好好研究異能,早些升級,擴大空間,讓自己成為韓默真正的隊友。

就算做不到這一點,也要通過異能的升級提高自己的價值。

這樣的話,即便有朝一日不得不離開韓默,她也能憑借自己的力量獲得活下去的資本。

齊母彌留之際,察覺了女兒的了無生意,她握著齊悅的手說:“悅悅,你要好好活著,好好讀書,好好生活,去很多地方,幫爸爸媽媽好好看看這個世界。你要好好的,不然的話,爸爸媽媽即使在地下,也會很傷心很傷心。”

這麼多年以來,這段話是支撐齊悅一直向上走的動力。

“爸爸媽媽,你們放心,我會好好活著的!”淚水從齊悅眼角滑落,覺醒了異能的齊悅比昨天更有信心活下去。

韓默拿出一條乾毛巾,在擦乾頭發的同時擦掉了齊悅的淚水。

他什麼都沒有問,隻是幫齊悅重新換了遍藥,然後抱她上床,拿了消炎藥讓她服下。

吃過藥後,早已體力不支的齊悅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韓默則在打掃完浴室衛生後,回了自己的房間洗漱。

不知道是在冬日淋雨的緣故,還是那雨真的像齊悅說的那樣有病毒,韓默洗完澡後,便覺得渾身無力。到了半夜,竟然頭痛得睡不著覺。

他翻來覆去,最後還是掙紮著起身,想去樓下醫藥箱拿藥。

沒想到才走了幾步,就倒在樓梯邊,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