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這一覺睡得很沉,她迷迷糊糊地轉醒,感覺自己仿佛睡了很久,但還是不想起床,打算翻個身再睡一會。
不料才剛一動,腹部便傳來了撕心裂肺的痛意。
她“嘶”了一聲,身體不由自主地蜷縮,意識在這痛覺中逐漸回籠。
齊悅皺了皺眉:“受傷?喪屍?異能?!我覺醒了異能?”
想到這裡,齊悅眼睛驀地發亮,連忙聚精會神地在腦海中尋覓背包,生怕異能的覺醒隻是她的一場幻夢。
等到意識重新進入白色空間後,她迫不及待地將背包裡的東西一件件取出。
齊悅一邊試用著還不算很熟悉的異能,一邊念念有詞道:“手機、充電寶、兩瓶礦泉水、五個小麵包,還有兩把折疊傘……等等?兩把折疊傘?怎麼可能?!”
她明明記得,白色空間剛出現時,她試探著取出了一把折疊傘,後來又嘗試著放繃帶和弓進去,所以並沒有把傘放回。
既然如此,現在為什麼還有兩把傘?不是應該隻有一把嗎?
如果不是她的記憶出錯,那就是背包裡憑空多出了一把和昨天一樣的傘?
齊悅摁亮手機看了眼時間,她這一覺睡得很久,此時距離射箭館之行已經過去了十多個小時,今天已經是大年初二了。
她心裡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這些東西,不會是可以每天自動刷新的吧?還是說,被拿出去的物品會自己定時回到背包?
齊悅取出一瓶礦泉水和一個小麵包放在床頭櫃上,想看看明天背包裡的水和麵包會不會變回兩瓶和五個,而床頭櫃上的水和麵包又會不會自己回到空間?
做完這些後,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包裡好像還有一本厚厚的《山海經圖鑒》。
“那本書怎麼樣了呢?”
齊悅試探著想取出這本書,卻隻將一團灰撲撲的東西拿到了白色空間。
這本《山海經圖鑒》是思大圖書館上月接受的捐贈圖書之一。
齊悅在圖書館勤工助學,負責文學館的上架工作。
在整理這批書時,她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本書古樸的裝幀,於是便將它借了出來,打算過年期間用來打發時間。
這本書的封麵和封底原本是綠色的硬殼,紙張則微微泛黃。
可是如今被齊悅從背包取出到白色空間的書卻被一團灰撲撲的霧氣籠罩,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齊悅想將它拿到現實世界,卻發現根本做不到;又嘗試用意識在白色空間中翻頁,也沒有任何效果。
為什麼會這樣?背包裡其他的東西都沒有異樣,為什麼獨獨這本書仿佛被封印了一樣?
封印?
這個一閃而過的念頭提醒了齊悅,假設是封印的話,那麼需要怎麼解封呢?
她細細回想昨天覺醒異能的契機,是什麼讓她的背包變得如此神奇?
雨水?
背包昨天淋到了雨,而雨是和第一批喪屍前後腳出現的。
晶核?
昨天晶核裝進背包的瞬間,包就整個消失不見了。
或許還有自己的血?
昨天背包上浸入了齊悅傷口的血,而在各類奇幻小說中,主人公的血往往是覺醒空間的契機。
那麼,如果齊悅想解封那本書的話,應該也要從這方麵著手。
她再次試探著將被灰撲撲包裹的《山海經圖鑒》拿到現實世界,不出所料地失敗了。
那是不是要放雨水、晶核或者血液進去,讓它們在背包裡和這本書發生反應?
齊悅思忖了半天,在無法進行實驗的情況下,自然不能得出結論。
她決定先放棄思考這件事,因為睡了長長一覺的她,突然很想去洗手間。
齊悅嘗試下床,但腹部傳來的劇痛很快就阻止了她的行動。
她決定召喚韓默,請求他的幫助。
畢竟,昨天她被喪屍咬傷,韓默卻沒有放棄她,而她之後又覺醒了異能。
兩種因素疊加,齊悅對韓默的態度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小心翼翼了。
儘管召喚彆人幫忙送自己去洗手間這件事有些尷尬,但對重傷員齊悅而言,實在是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於是她給自己鼓了鼓氣,做好心理建設,然後拿出手機,播放神曲《忐忑》,並把音量開到最大,用魔音灌耳技能召喚韓默。
一曲終了,韓默並沒有出現。
齊悅有些慌了,原本篤定的心理也變得不太確定——一夜過去,韓默不會還是因為她被喪屍咬傷而將她丟下了吧?
或者是這棟彆墅隔音特彆好,所以韓默根本沒有聽到?
理智告訴齊悅,韓默昨天不但沒有把她丟在射箭館,還悉心照料她,那麼今天應該也不會拋棄她。
更何況,自己還覺醒了異能,具有了作為隊友的價值。
可是情感上,受傷的虛弱病號齊悅還是忍不住升起越來越多關於自己被拋棄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