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頭的男人看到躺在地上的韓默,麵露凶狠之色。
緊接著就掃視了一圈,在看到丟在一旁的注射器後,快步逼近齊悅,厲聲喝道:“你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給他注射了什麼?說話!”
齊悅被他的語氣嚇到,驚慌之下,她向後縮了縮,緊緊握住韓默的手臂,指甲掐進了他的皮膚。
韓默發出一聲呻//吟,齊悅驚喜又慶幸地低頭查看,希望韓默能快點醒來,恢複一些戰鬥力。
但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被剛才說話的男人一把抓住肩膀,扔到了旁邊。
齊悅撞在牆上,痛得蜷縮起來,腹部的傷口開始迅速地向外滲血。
她痛得眼淚直流,模糊間看到那男人向著韓默伸出手,齊悅忍痛喊道:“彆碰他!你彆碰他!”
齊悅以為自己是在大喊,實際上卻隻發出了微弱的聲音,那男人不知是沒有聽到還是不想理會,反正並沒有搭理齊悅,而是示意身後的大衣男上前查看。
大衣男神手試了試韓默的額頭,開口道:“發燒了,我紮兩針試試。”說著便拿出了一個針灸包。
齊悅此時已經痛得有些神誌不清,眼看大衣男要把韓默當小白鼠紮,她掙紮著向前:“你是什麼人?想乾什麼?住手!”
她想上前阻攔,卻又一次地被羽絨服男砸到牆邊:“你的賬待會再算,老實呆著!”
齊悅又痛又冷,絕望地看著大衣男在韓默臉部、頭部紮針,眼淚汩汩而出,內心充滿了對命運的恐懼。
她蜷縮在牆角,在腦海中盤算著:如果說出自己是異能者的事實,能不能保住他們倆的性命?
思忖之間,針灸竟然真的起了作用。
銀針取出後,韓默悠悠轉醒,齊悅大喜過望,驚喜地喊道:“韓默!”
她正要接著說話,卻被羽絨服男按了回去:“住口!”
韓默緩了緩,重新睜開眼睛,不太確定地開口:“吳哥?何叔?”
齊悅愣住了:他們認識?
她這才意識到,剛才這兩人的行為確實有些奇怪,他們好像以為自己才是壞人?
大衣男的回答佐證了齊悅的猜測,他對韓默說道:“我們一進來就看到你躺在這裡,旁邊還有一個注射器,不知道這個女人做了什麼。”
韓默這才意識到還有第四個人,他看向齊悅,驀地變色:“你——”
雖然過程有些意外,但好歹比最初以為的壞人入侵好得多,齊悅看到韓默與這兩人確實認識後,知道警報解除,這才放下心來。
長鬆一口氣的同時,劫後餘生的慶幸和被冤枉被推搡的委屈一下子浮上心來。
齊悅又生氣又委屈地辯解道:“我沒有!我一出房門就看到你躺在這裡,覺得你好像發燒了,所以給你喂了布洛芬,然後又用注射器給你喂水。那個注射器根本沒有針頭,不信你自己看!”
齊悅說著,眼淚止也止不住地流下來,覺得這兩天真是倒黴極了。
韓默以手撐地,坐了起來,示意她不要亂動:“我是說,你的傷口,怎麼成了這樣?”
齊悅這才意識到,自己腹部的傷口好像完全裂開了,而她躺著的這片地板,已經流了一大灘血。
“我要死了嗎?”這是她此時唯一的念頭。
韓默看了眼靠在牆邊、麵色蒼白且血流不止的齊悅,皺了皺眉,轉頭看向大衣男:“吳哥,她腹部的傷口可能需要縫合,麻煩你給她看看。”
大衣男還沒說什麼,凶巴巴的羽絨男倒先開口了:“小默,她是什麼人?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可不能亂揀人回來啊!你知不知道外麵——”
韓默打斷了他的質問:“她父親是我爸的朋友。”
羽絨男疑惑地掃了眼齊悅,擰眉道:“以前沒見過啊,而且她怎麼會在這裡?”
“是清市那邊的朋友,來這邊過年的。”
韓默故意含糊了齊悅是拿兌換券來度假村過節的事實,聽起來就像她是受邀來韓家一樣。
齊悅有些疑惑他的說法,但羽絨男卻肉眼可見地客氣了些。
先前為韓默針灸的大衣男覷了眼韓默的神色,用手肘撞了撞羽絨男,開口道:“老何,你去車上幫我取下醫藥箱,再拿個手術器械包。”
羽絨男腳步聲重重地下樓了,韓默指了指齊悅的房間:“吳哥,那裡有個小醫藥箱,麻煩你先拿過來,幫齊悅止一下血。”
“吳哥”起身走了,韓默看向齊悅,輕聲說道:“你的傷口瞞不住人,何叔做事謹慎,我擔心他堅持要趕走你,你就先假裝是我爸媽幫我找的相親對象。”
齊悅“啊”了一聲,正要細問時,餘光看到“吳哥”拎著醫藥箱過來,便連忙閉上了嘴。
韓默從箱中取出一個小剪刀,小心翼翼地撚起衣服,細心地剪掉一大片,露出了浸滿鮮血的繃帶。
“吳哥”戴好橡膠手套,在他剪完後,拿起紗布清理了血汙,然後又用碘酒簡單消了毒。
擦拭掉血汙後的傷口呈現出一個不規則的形狀,和持續往外滲的血液一起,構成了一張恐怖的血盆大口。
“吳哥”麵色沉重,擰眉看向韓默:“小默,她這傷口是怎麼來的?”
“何叔”這時也回來了,他聽“吳哥”這麼說,立刻湊上前查看。
等看清齊悅的傷口後,“何叔”如臨大敵:“這是喪屍咬的吧?小默,你怎麼敢把她留在彆墅裡?你知不知道人被喪屍咬了後是會變異的?!”
韓默麵不改色地說道:“她是昨天中午被咬的,已經過去了一夜,並沒有變成喪屍。”
“何叔”仍不罷休:“萬一是在潛伏期呢?”
韓默想到齊悅的異能,已經確認她不會變異了,但由於不清楚外界的情況,不知道是否已經有人覺醒異能,所以就沒有透露這一點,隻是堅定地說道:“如果真的變異了,我會處理的。”
“吳哥”一邊幫齊悅進行簡單的止血和包紮,一邊開口道:“傷口太大了,如果要救的話,確實得縫合一下,但這邊沒有無菌條件,可能會感染。”
齊悅聽他這麼說,心下不由一緊,伸手揪住了韓默的袖子。
韓默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對“吳哥”說道:“旁邊樓裡有為我媽布置的工作室和實驗室,應該會有手術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