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尹昭帶了江忘憂回自己的院子,進書房後,讓人上了茶點,就趕了人離開。
“看吧。”他拿出一個長方形精致的木盒子,放在書桌上道。
江忘憂看了他一眼,珍重地打開盒子,看到許多書信,信封上的字跡他很眼熟,是他父親的手書。
顧尹昭看他驚訝地睜大眼,完全投入進去,一封封翻看那些信,端著茶杯邊喝邊笑著看他。
“原來,清心丹的配方,是顧伯父寫給我父親的。”江忘憂看完信回過神,感慨了句。
“是不是有種宿命的輪回感。”顧尹昭眯縫著鳳眼笑道。
江忘憂點了頭。他曾經為自己救了邪/教之人矛盾過,現在看來,冥冥中自有注定,他救人所用之物,正是對方提供。隻能說,善意往往帶來福報。
“我其實也是回來後,問了舅舅,才知道這些過往。這些信,都是我母親生前保存起來的。你呢,這次回去,你母親說了什麼?”
“沒有,她隻是給了我一封父親生前寫給我的信,裡麵有寫到,我父母生前與你父親結交同行過,是很好的朋友。”
顧尹昭點頭道:“若不是正邪對立,指不定你父親會答應我父親指腹為婚的請求呢,可惜。”
信中的確有寫這件事,他倆的母親懷孕相隔不過兩個月,可能是顧長風提了這個事,江承鼎在回信中婉拒了。
“有什麼可惜,我們都是男子?”江忘憂疑惑地瞥了他一眼。
顧尹昭笑出了聲:“你果然臉皮很薄。”他是聽誰說這件事不難猜到,所以剛才那句也算有意也算無意。
江忘憂不自覺移開了目光。涉及到他自己時,他不太適應聊這種話題。
“有件事想問你。”他岔開話題,問了虎口附近很多幫派有人員傷損一事。
顧尹昭觀察著他的神情,道:“我承認我在虎口周圍安排了人,但自我暴露這種事,大可不必吧?我也沒收到消息,說我有人員損失。”
“告訴我這種機密,也大可不必。”江忘憂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何必為自己的暗探增加生存危機。
“沒關係,我願意告訴你,你隻要彆問我,究竟是誰就行。”顧尹昭說得輕鬆自如。
江忘憂聽懂了他的意思,若是他問,他就會說。他也不是這麼想知道,輕輕點了個頭。
“忘憂,我真的太喜歡你了。”顧尹昭展扇笑道。
江忘憂沉默片刻,回道:“多謝,希望我們彼此不錯付。”
“你回我一句你也喜歡我,就這麼難嗎?”
“輕易能說出口的喜歡,未見得真誠。”
顧尹昭點點頭:“你要留著對心上人說,是嗎?我看那位關姑娘跟你並不太相配,要不要我為你介紹幾位姑娘?”
“謝過顧兄,不勞你費心。”
“也是,我那些個表妹都配不上你。”
“絕無此意。”
“我是真心這麼覺得,你又沒見過她們,沒有否定權。”
江忘憂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又問了吳機重的死是否和他們有關?他猜測或許是去段家擄人的玄蒼宮之人撞上了他。
顧尹昭否定了他:“當時段衍去追蹤莫無妄沒追到,那位關姑娘去追吳機重也沒追上,或許是段衍追上了吳機重呢?”
江忘憂不想應對這種惡意揣測,再次換了話題:“感謝你把我父親的書信給我閱覽,之前不是說要帶我去見段夫人嗎?”
顧尹昭眨眨眼:“先去吃飯吧,你沒餓嗎?”
江忘憂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暫時沒有追問。對方分明是用這個理由騙了他深入腹地,來到玄蒼宮,現在卻又刻意繞開話題。
餐桌上,顧尹昭才娓娓道來:“依你的性子,若是見過了段夫人,回去想必不會隱瞞此事,我不想為難你,就不帶你去見她了。”
“你請段夫人回來,究竟想做什麼?”江忘憂沒打算在這裡做些私密調查,既出於尊重,也是無法脫身,他看顧尹昭壓根不會放他一個人。
“我那晚就說了,想向她打聽一些你那位好叔叔的事。”
江忘憂本就放了筷子才接話,聽他說到這裡,隻是專注看著他,並沒有提問。
“段夫人暫時一句話不跟我們說,不過我還在查其他和她相關的事,而且隨著事情發展,相信有一天她會實話實說。我可以向你保證,絕不會用什麼陰險的手段,一定會讓她自願說出一切。”
“查段夫人的過往?”江忘憂不認為這手法不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