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什麼?”男子皺眉看過來。
“還把江大俠寫給我父親的信給了他。說起來,你聲音怎麼會變?”顧尹昭不想再多說。
男子咳嗽了一聲,換回了原來的聲音:“消耗點內力,換個聲音有多難,我適應好幾天了,你要給我破掉。”
“我沒讓你換回來呀,剛才那樣更好聽些。”顧尹昭說完看他發了火,“你看,我舅的易容法子可以吧,表情都很生動。”
“少廢話,說點正事。”男子忍住了暴怒,放鬆了握在左手裡的劍。
顧尹昭簡單說了虎口的情況,跟他輕輕揮手道彆,輕快地往回走。這傻子跟上去了,忘憂的安全自然無虞。
此時的虎口,形勢依然緊張,暗下黑手的情況仍在繼續。
“父親,還沒有江哥哥的消息嗎?”這幾天段敏如已經反複問過多次了。
段衍這次認真看了女兒片刻,問道:“發生了什麼,讓敏如願意改口叫忘憂哥哥了?”
段敏如背著手在身後不自覺捏了捏自己的衣服:“他本就比我大,不叫哥哥叫什麼?”
看女兒眼神閃躲,段衍沒再多問,隻是答道:“沒事,忘憂心善,許是路上遇到什麼事兒,耽擱了。”
“遇到事了能沒事嗎?”段敏如順口溜出一句。
段衍微微牽動嘴角:“放心,忘憂這孩子為人穩重,武功不弱,一般事情難不住他。”
段敏如點點頭:“那我先去練武了,父親你忙。”
看女兒步履輕快地出去,段衍若有所思,看來這孩子們的事,還是得交給孩子們自己。
當初江家來回應他年初提及的婚約時,退婚的理由與關家完全無關,隻是說江家如今的情況,怕委屈了段家姑娘。
段衍早知道江家和關家的親戚關係,因此雖然江忘憂和關若塵看起來關係很好,甚至有些過度親密,但他從沒多想什麼。他倆本就是親的表姐弟,關係再好也正常,江家是不可能讓他倆通婚的。
以江忘憂的身世人品,不論是關家的遠親,還是其他家的淑女,他與誰結親都是輕而易舉。不過,礙於他們兩家此前的約定,江家定不會在不知會他的情況下,就為忘憂定親。
當初他讓忘憂再多考慮,想的便是孩子們都還小,等再大一些,許能成就一段良緣。如今看來,倒是不枉他一番勸解,敏如看來已經有所鬆動,隻看忘憂那孩子怎麼想了。
若是能實現與江兄生前的約定,他總算不愧對這位知己好友。
此時的江家仍然忙於為人除舊毒,以及散發解毒藥物。誰都知道這種事是先到先治,因而有些越是離金陵遠的門派,越是來得早。
雖段家沒有來信,說忘憂從虎口失去行蹤一事,倒有其他受過恩德的門派,給江家傳來了示警。
信中直言,看到江公子進入迷障森林數日未返,不知是否遇險。他們中有人已於第三日服過解毒藥物,入林尋找過一番,並無所獲雲雲。
信中亦有猜測,江公子是否穿過森林,去往關外,尋玄蒼宮報仇,或是試圖解救段夫人?
江家回信隻是道謝,表示迷障森林幅員遼闊,忘憂許是從其他地方出了樹林,讓他們不用過慮。
說是這樣說,江承輕還是找自家嫂嫂聊了幾句。
“這孩子定是去見那顧家少主了,他怎會如此年少輕狂?若有個三長兩短……”
關霽月完全沒有緊張,笑道:“無妨,我看那位顧公子很有誠意,忘憂對他也有好感,想來不會有事。”
江承輕仍舊不知江關二人與顧家的往事,徒自擔憂氣惱了一陣,無可奈何走了。
他不太明白,從這次忘憂外出歸家,嫂子為何性情大變。她不再扮演嚴母的身份,甚至整個人都鬆了勁,是因為關守正的緣故嗎?
即便關家有心相助,靠彆人又如何長久,江家還是要奮發圖強,自力更生才是上策。
江承輕兀自煩惱一番,仍舊按照以往行事罷了。
不過多久,江家又收到另一家來信,說是在關嶺外不遠的小鎮,看到江公子出現,詢問是否需要暗中相助?
江承輕這才稍微放下心,謝過對方後,婉拒了對方好意。又給此前來信的幾家簡單報了平安,就算蓋過去這一段。
此時的江忘憂,的確到了君山山腳下一處小鎮,已是日暮時分,他尋了一家小酒家用晚飯。
進門後發現的一些事,讓他為免多生事端,特意要了一個包間,獨自一人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