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烈英帶了木有棲去嶽明陽那一桌,這才低聲說道:“你給我低調一點!”
木有棲笑著點頭,當真打算謹言慎行一點,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陳耀這種人還是應該敬而遠之。
“這位公子便是那時,和江公子結為了好友嗎?”嶽明陽問出了周圍湊過來的人都想問的問題。
木有棲點點頭,介紹了白烈英和自己,才道:“蒙江公子不嫌棄,不敢高攀。”
“木公子過謙了,江兄交友眼界可不低。”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木有棲抬頭看到一張熟悉的帶笑的圓臉,是張靈風。
隨著他落座的是司徒清清,李明皓走到他們附近低聲說道:“江兄畢竟年輕,看人也不都準,上回那個不就栽了跟頭?”
張靈風難得斂了笑意,道:“李兄此話萬不可當著江兄的麵說,莫……不提也罷。”
木有棲能理解他,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莫無妄,而且這人能不提更好。李明皓倒是讓他改觀,在忘憂麵前,他可不曾這樣陰陽怪氣過。
白烈英自然聽說過莫無妄之事,也聽父親說過白家和莫家的淵源,對此他不以為然,卻也不想貶損父親敬重的主家,因而一言未發。
“張兄也是,交友還是慎重,少結交些來曆不明的人為宜。”李明皓不冷不熱說完這句就走開去了另一桌。
張靈風這才恢複笑臉:“李兄這人是這樣,有些小心謹慎過頭,幾位彆在意。”
隨後蘇青荷進來了,整個飯堂的話風立刻轉了方向。
“聽說這次講學,江家的姑娘也會參與,不知這江湖第一美女會不會易主?”
耳邊聽到這一句,木有棲深有同感,他拜托白叔叔打探江家講學一事時,早已聽聞此事。想到江忘疇那模樣,他的雙生妹妹想來不比他差。方才見到的江忘心便是如此,有著江家特有的水鄉風情,雖看起來心智不大,卻有種天生的風流氣質。
“想那些沒影子的事,不知諸位今日午後可有打算,明日就要開學,不抓住機會在金陵遊覽一番嗎?”木有棲可還記得江忘疇承諾帶張靈風遊湖一事。
他們來得遲,隻進城時觀賞了部分春景,還哪裡都沒去過。
張靈風聽說,歎口氣道:“可惜,江二公子去接方家人了,還不知道午後趕不趕的回來?他倒是說過要請我們遊湖。”
木有棲後背一僵,他沒料到方家會來人,不知是隻有嫋嫋,還是表哥也會來?
“應該已經到了。”司徒清清忽然開了口,“我上午出來時,看到江家在檢查給方家姑娘準備的院子,說是午間客人要小憩,務必在午時之前收拾齊整。”
張靈風聞言笑道:“看來江家還有意與方家結親,希望江二公子有此機緣。”
桌上眾人少不得問他這是什麼意思,這位百曉生便知無不言說了江家與方家意欲聯姻的前因。
木有棲沒有多言,哪怕方家來之前還未曾聽聞莫無妄之事,出了青冥山,怕是想不知道也難。雖說江家在這件事上挑不出錯處,可畢竟結果如此,方家恐怕很難跨過這個障礙。
他們談論的人,此時已齊聚江家的家宴。江忘眠和江忘言仍未出席,江忘心也依舊是獨自用餐,餐後還要服食解藥。
段敏如對於關家沒來人,江家竟然邀了方家人參與家宴,很是不悅,好像拉低了她的身份一般。
江家上至彭梅,下至郭彩星都是第一回見到方嫋嫋,相處不一會,對這丫頭都挺滿意。尤其是有段敏如做對比,更顯得這姑娘淳樸中不失雅致。
方友道一如既往的沉默,來的路上聽聞噩耗,他和妹妹一時都難以接受:哪怕是個惹人惱火的表弟,畢竟也是少有的至親。
路上他曾問過江忘疇,男子不善言辭,半天說不清楚,他便沒再多問,想著不妨找機會問江忘憂更好。
此時江忘憂赫然在座,但他一言不發,讓人看不出端倪,又或許是表弟離世已久,對方早已忘卻了。
段立看他不開口,挑事問了句:“上回方公子走得早,還不曾領教高招,這次可要不吝賜教。”
方友道凝神看他一眼,也不客套,直言道:“好說。”
段立瞬間有些嘔血,可席上大多是長輩,他隻好訕笑著憋住了一口惡氣,心裡嘀咕:這家夥跟江忘憂打了個平手,還真當自己天下無敵了不成?這般狂妄,遲早有苦頭吃。
“段公子是段門主高徒,哥哥之前就常說,想多與厲害的人交手,這次肯定不虛此行。”方嫋嫋笑著替自家哥哥找補了句。
段立稍微順了氣,隨口接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