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講學還是分開了男女,以免互相影響,女子在內院學堂。
方嫋嫋本來有些害怕,在司徒清清的陪伴下,她又結識了一兩位友伴,很快融入了環境。
蘇青荷這不是第一次來江家聽學,但她發現內容有了很大變化。
三年前主要是女德婦德,一些烈女傳等,另外還有些詩畫欣賞的講習。
今年學習完聽學規矩後,便直接開始了詩畫觀賞,之後則換先生講解了修習內功的竅門,還有一些用劍的訣竅。
蘇青荷感覺江家能尋到這樣的女先生已是不易,而且她講解得格外細致傳神,不覺很是欽佩。
這日上午有一人未到學堂,是方友道。木有棲到得很早,因江家派了人給他送早飯,叫醒了他,他一到學堂就和自家少主會合了。
嶽家和陳家毗鄰,可這兩家關係正差,不會往來,“嶽明陽”並不害怕會被拆穿。
張靈風倒是對他和木有棲都頗為感興趣,但他朋友眾多,暫時抽不出空去了解他倆。
來聽學的男子還是更多,約莫三十多人,坐滿了偌大一個學堂。方友道沒來知道的人不多,但江忘憂沒來,倒讓許多人驚訝和失望。
“哥哥早就結束了學業,即便是三年前的講學他也未參加。”江忘疇簡單解釋了句。
“原來如此。”不少人語氣低落,畢竟很多人都是衝著他來的。
江忘疇聞言趕緊道:“不過,午後的武學講習,哥哥會來配合做指導。”
“這挺好。”所有人都是眼睛一亮,江忘憂做武學指導,這誰不樂意?
男子這邊的講學,經史禮儀是一位本地的秀才做先生。之後也是換人講解內功修習和用劍的訣竅,講得更是深入淺出,令眾家子弟聽得津津有味。
散學出來,不少人都往飯堂走,陳耀和李明皓等人選擇了去外麵吃,陳津這次沒再跟他哥一起去,他實在不喜歡那群人。
今日,段敏如和方嫋嫋都去了飯堂用餐,卻沒在一桌。
段立帶了蕭如風和何美華,同自家師妹坐在一起。江忘疇自然立刻去照應方嫋嫋,張靈風和司徒清清跟他們湊了一桌。
這一日,江忘言被罰閉門思過,並沒有能如願去學堂聽學,此時也沒能來飯堂用飯。
江忘憂早起後慣例是做早課,用完早飯後,他就去給祖母請安,之後才去了母親那邊。
“你那兩位朋友,都很不錯。”關霽月喊了兒子到自己身旁坐下。
江忘憂輕輕點頭:“母親說好,那便是了。”
“忘憂更喜歡其中哪一個?”
聞言,江忘憂沉默了,眨了眨眼。
“看得出,其中一個出身很好,應該自小就過得很順,有些強勢。若是你告知他……隻怕他絕不肯罷手。”關霽月不帶任何傾向地接著說,“另一位公子很珍視你,雖有些自視過低,但他很了解你。”
江忘憂抬頭看著母親,道:“母親,他便是……”他用口型說了那個名字。
關霽月聞言呆了呆,她大概曉得兒子更喜歡哪一個了,摸了摸他的頭。
“那便不好辦了。”
這兩人,一個是眾所周知以為他們有殺父之仇,實際上可能並沒有;另一個雖沒什麼人知道,但相反的,或許他們真有殺父之仇……
“無妨。”江忘憂搖搖頭。
“也好,秉持本心交往即可。”關霽月其實內心深處是有偏向的,他自是希望兒子過得輕鬆自在些。至於兒子的偏向,她也不知更多是歉疚,還是真情。
江忘憂點頭起身:“讓娘親操心了,孩兒會的。”
他們娘倆很少在請早安時長談,今日已是難得。
江忘憂出去後,去練武場督促了弟子們修煉,今日他心情有些起伏,自己也在前麵練了一會。
小弟子們有些看呆了,還有的繼續練著。他們不是第一回看自家公子練劍,卻還是很容易著迷。江忘憂將江家劍法練得流暢而輕靈,翩若驚鴻,矯若遊龍,既英氣又華美。
一會後,定下心神的江忘憂,去找午後講學的武師,溝通了具體事宜,便去往飯堂用飯。
他一進去,不少剛坐下的少年子弟都起身向他行禮。
江忘憂還禮後,過去和段家人打了招呼,而後去了江忘疇那桌落座,途中邀了木有棲二人及嶽明陽,恰好一桌湊齊。
他這一選擇,令飯堂內不少人都很詫異,畢竟段家和江家傳出過有婚約,而且更為門當戶對。江忘疇不過是個旁支庶子,他願與方家結親,沒人在意。江忘憂卻選了和弟弟同坐,多少有些瞧不上段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