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有棲和嶽明陽都覺得,在這幾位美人當中的忘憂,柔美中又不失英氣,反而襯出他的清泠脫俗。
彈著琵琶的江忘言,不複之前的跳脫,也沉靜下來,顯出江南女子的溫婉美好。
沒一會,他們換了有唱詞的曲子,江忘眠和江忘言合唱了江南本地的小曲,聽在耳朵裡,柔軟中又有著熱血豪情。
“我來舞劍為你們助興!”關若塵聽得興起,一躍上了戲台,便如她所說,表演了一場劍舞。
來的眾人都感覺不虛此行,連方友道都移不開眼。
“哥,我就說,來金陵準沒錯吧?”方嫋嫋笑著問道。
方友道看妹妹一眼,低聲問她:“那位關姑娘,和江公子有婚約?”
方嫋嫋微微睜大眼,她感覺哥哥眼光不錯,不過可能沒什麼機會了。她猶豫著道:“聽二哥哥說,還沒有定親,可是他們兩人情投意合,怕是……”
方友道歎了口氣。他來了這裡才知天地之大,金陵當真地大物博,江家人習武遠比他們細致,提升的方法也多。這裡的人,也…有些意思。
“未來娘子,我也來!”突然,眾人聽到這一聲,抬頭望去,就看到一個淡青色身影閃過,躍入戲台上。
“懷空!彆鬨!”江忘疇嚇了一跳,站起身叫了句。
“沒事。”關若塵常陪江忘心玩,倒沒太在意,當真和他對練了一會舞劍。
雖許多人都已聽說江家有位心智不全得了病的小公子,但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見這位小公子,看他用劍如此精妙,身法飄逸,都很是驚訝。這位江小公子,武功怕是比他哥江忘疇還要高上幾分。
沒一會,他們結束了,關若塵下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江忘心直接躍到了江忘憂身後,摟住他肩膀道:“哥哥,你說我耍得好不好?”
他這一舉動,震驚了許多人,其中嶽明陽和木有棲都不自覺站了起來。
“很好。”江忘憂騰出手拍了拍他的手。
江忘心開心了,蹲在了江忘憂身旁空地上,看著哥哥彈琴。
有兩人都很想要這個位置,又慢慢坐下去,繼續喝酒。
結束這一曲後,江忘憂沒再彈奏,帶了忘心去一旁落座。
江忘眠立刻就行禮告退,回內院去了,她還不能習慣拋頭露麵。
“哥,你的魂都丟了?”關若塵眼見哥哥心魂都跟著忘眠姐姐跑了。她早先就跟哥哥說過,江家這位姐姐樣貌端麗,行止出塵,讓他考慮下,讓家裡早點來說親。可她哥一句話說江家要給江忘眠招贅,如何使得?便打發了她。
江家是要招女婿,那也得看求親的是誰,她家哥哥可是關家嫡子,江家即便推脫幾次,也絕不敢提招贅一事。隻要他們有誠心,怕是她哥早娶到這麼好的嫂嫂了,哪至於現在還乾看著。若是忘眠姐姐這次看上了其他人,江家要招贅,想必輕而易舉能成。
江忘憂恰好過來落座,聽到此言,看看情形,開口道:“寧遠兄勿急,明晚你來我院中下棋,我約眠姐過來便是。”
關珀璧聞言點點頭:“懷虛,多謝。”他說話端了酒杯一飲而儘。
“成與不成還是看寧遠兄自己,我也想讓眠姐多認識些人。”江家女子大多是父母之命,雖少有男方不佳的情況,但是否兩情相悅,倒也難說。如今他已讓忘言走出後院,便希望自家姑娘都能自主擇婿,哪怕未來不喜,終歸是自己挑的良人。
木有棲看他那位好友又在替自家兄弟姐妹物色對象,不由歎口氣。
似感應到他的注視,江忘憂拋下關家二人,過來招呼了他倆。
“打擾了你們休息,玩得可還儘興?”
“餘音繞梁,我恐怕未來三日都睡不著。江兄琴彈得真好,不知何時才有機會再聽到?”嶽明陽現在就想喊他回房,再單獨給自己彈一曲。
“江兄受累了,不必聽他胡說,快坐下吃點東西。”木有棲聽他剛才琴音中頗有幾分對如今武林的憤懣和傷懷,怕他一時心緒不穩喝多了。
聽他此言,江忘憂當真在他讓的位置上坐下,拿了酥糕吃。
他手指纖細白皙,拿著淡綠色的糕點,襯著月色和燈籠的微光,格外好看。
“說起來,今日你們是第一次見我那個妹妹,感覺如何?”江忘憂主要是想問木有棲,嶽明陽畢竟立場有彆,他還不想成全忘言的叛逆。
“性子倒是活潑有趣。”木有棲保守作答,不想再被硬塞。
嶽明陽也拿了一塊酥糕拋進嘴裡,撇個嘴,他看這裡所有姑娘,都不如他這位知交。想完他忽然噎了一下,不對呀,他以前可從來都很喜歡姑娘家的。
雖相處時,他都是想著十四歲時遇到的江家姑娘,可想象中都是女子的千姿百媚。自從知道那位姑娘是忘憂,他眼裡好像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而且女子似乎也沒什麼溫婉怡人的好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