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過這些,木有棲鬆了手。是與不是,明日他都可以去問問那貨。
江忘憂隨即睜開眼下了床,他為床上的人拉好被子,將阿細在床邊放好,便離開了房間。
木有棲把手拿出來捏著被沿,很想再抽自己幾巴掌。他也不知究竟該如何自處,他試過結交女子,試過和忘憂保持距離,可他不自覺就會靠近他,時不時就想跟上他。
他知道自己這份心思不對,也知道他隻要不做出出格之舉,忘憂便不會對他做什麼。可他不確信自己還會不會做些齷齪事,畢竟剛才他就做了,而且壓不下的滿心歡喜。他假作試探,但內心的愉悅是騙不過自己的。
那貨說得對,他倆沒什麼不同,不過是那貨更光明磊落去做了想做的事,而他總是虛偽造作。
或許,他更可恥。
嶽明陽可能隻是因為嫉妒其他人和忘憂更親近,比如今晚的江忘心,白天到來的關珀璧,他未必有這樣一份不可對人說的心思。
隔日一早,睡不著早起的木有棲,立刻去堵了嶽明陽。
“小人,昨日裝醉留忘憂在你房中做了什麼?”
木有棲臉色不鬱後,換了笑臉:“我發了酒瘋,又摟又抱,又親又摸的,你待如何?”
“是嗎?我聽裡麵安安靜靜,你倒是再胡編幾句?”嶽明陽猜到他想激自己,翻了個白眼給他。
“問你件要緊事,忘憂可找你打探過我的身份?”
嶽明陽眼珠子溜了幾圈,思考著給他哪個答案。
“行了,我昨天沒做什麼,不過拉他陪我躺了片刻,你不是看到他走的嗎?”
嶽明陽沒有否定,道:“年前在虎口,忘憂就來信問過了。”
“你怎麼回的?”木有棲緊緊抓住他胳膊。
嶽明陽拉開他,道:“如實相告,否則你以為,忘憂為什麼待你那麼好?”
“你什麼意思?”木有棲眉頭緊蹙。
“忘憂當時去祭拜過莫無妄,可是很傷心,一個人獨飲了一晚。”
“你當時為何不告知於我?”
嶽明陽勾了勾唇,道:“不以本來身份與他相見,是你答應過的事,也是為了忘憂好。他素來不會撒謊,見過你之後若是有人問起,他言辭閃爍,早晚會露餡。”
“現在有何不同?”忘憂已然知曉他的身份,一樣是要讓他為難。
“忘憂可以假裝不知,實際上,他就是這麼做的,不是嗎?”嶽明陽笑道。他故意騙忘憂說莫無妄失去了一段記憶,就是為了阻止他們相認。既然莫無妄不記得之前的事,他們便是新交的朋友,忘憂如何會舊事重提?
木有棲臉色很差,如嶽明陽所言,忘憂完全是因有愧於他,才會待他如此親善。
這一整日,他都心情欠佳,下午練武時也在走神。
嶽明陽詭計得逞,甚是得意。下午對練時,蘇青荷問他使短刀的訣竅,他二話不說就告訴了她。蘇青荷便又問他如何用袖劍,嶽明陽這才回過神問她什麼意思。
“嶽公子當真博聞強識,你對各種武器都很精通麼?”
嶽明陽收斂心神,低頭行禮道:“蘇姑娘謬讚,我不過是聽江兄多說了些,鸚鵡學舌罷了。”
蘇青荷並不相信,這位嶽公子以前恐怕很少出門,因此不曉得,江家隻修劍,對其他武器並不精通。
“不知嶽公子可有婚約,或是心儀的姑娘?”
嶽明陽被這位傳聞中的江湖第一美女驚到了,思慮片刻才道:“已有婚約,正是自己心儀之人。”
蘇青荷略微詫異,眼眸黯淡了一瞬,道:“是我失言,打擾了。”
嶽明陽鬆口氣,往人群中最引人注目之處望去,看到忘憂正專心教關若塵練劍,心中不免委屈。他可是好好地上門求過親,有人聘禮都接了,卻不肯收他這份心意。
當晚,關家兄妹、木嶽二人前往江忘憂院中,他在閒室設了兩個棋台,分設左右。
介紹自家姐姐認識寧遠兄後,江忘憂留了關若塵在一旁作陪,自己帶了另兩位好友到一旁學棋。
“木兄知曉規則嗎?”江忘憂示意他落座,從棋盒裡拈起一顆白子,為他細細解說。
嶽明陽本該嫉妒,可他完全曉得木有棲現在的心情,忘憂待他越好,他便會越難受,越鑽牛角尖。
木有棲斜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嘴角勾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