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嶽明陽看他腳步虛浮,跳窗而出,恨不得現在就去殺了那個女人。
“先走!”木有棲察覺此事有詐,不宜久留,勸了一句。
兩人什麼身手,又掛憂忘憂,很快便帶了他回江家,一路避開人耳目,進了他的臥房。
“忘憂,你沒事吧?”兩人將他放上床,看他麵色紅潤,一路吹風回來,額上竟還滲出熱汗,大略猜到幾分。
他們都知道,忘憂服過蒂蝴花,毒物是無效的,這恐怕是藥,而且不止是迷藥。
“江湖女子,竟也如此陰毒?”嶽明陽看他忍得難受,趕緊先拉被子蓋住了。等會若是扯開了衣衫,隻他一人看見還罷了,木有棲畢竟還在這裡。
木有棲給他把了脈,歎口氣,他也隻從故事話本和聽說裡知曉過,高門大戶常出這種事。
這事定然和何美華脫不了乾係,便是她想嫁入江家?可她是何家獨女,何素斷然不會如此行事,這究竟是何意?
兩人還在為難,門外有人敲門,關霽月敲過就算,很快推門進來,沒讓丫鬟跟進來。
“多謝兩位公子陪忘憂冒險,他這裡有我,我也帶了一些清心的丹藥,請回吧。”
此時已亥時過半,他們自知不妥,卻放心不下。
“伯母,忘憂是為我涉險,便是讓我在門外守著,我也心安。”江二叔都已識破他,江夫人斷沒有不知道的道理,木有棲沒有隱瞞什麼。
“今晚怕還要出事,你們二人不歸,明日也難解釋,早些回去吧。”關霽月沒想到會有人在金陵對忘憂用這種手段,來得匆忙,卻也吩咐了人去彆苑查探。
二人不好再糾纏,便恭敬告退離開。
一出門,嶽明陽目露凶光,木有棲趕緊抓住了他。
“你可彆自己去鬨事,這畢竟是江家的講學,況且,忘憂並未出事。”雖說木有棲也很惱怒,終究還知道顧慮。
“好,我便容她一時。”嶽明陽勾唇一笑,狹長的眼眯起。
木有棲拉了他往前走,道:“你這凶狠的性子,在這裡待不長,原先還知道收斂,近來越發放肆了。”
“你是暗指我與中原各派無法和平相處?”
“難道不是?我跟你說,這世上人,嫉賢妒才是常事,你看忘憂,樣樣皆是頂尖,便是多少嫉恨和覬覦,他都當得起。你待如何,殺光那些人嗎?”
嶽明陽暴怒上頭,衝口道:“有何……”
他止住了話頭,看了身邊人一眼,才接著道:“我懂了,你放心吧。”
嶽明陽回房後收了收心,這個朋友所言不差,雖他倆都是恣意妄為的性子,但不得不說,木有棲比他顧慮周全。就算他想殺儘那些無恥無禮之人,也不可挑在金陵,在江家。
稍晚些,江忘憂醒來,和母親一起聽派去的人回報了今晚之事,頭還是微疼。
關霽月守了半宿有些著涼,卻還著人將浴桶搬來房中,讓忘憂洗了一身的熱汗。
“辛苦母親了。”
關霽月摸摸他的頭:“若是從小便這樣照看著你,該有多好,如今怕是做一次少一次了。”
“娘親莫要胡說。”江忘憂抓住母親的手,用兩手虛虛捧住了。
“好,娘親不說。真想早點看你成親。”說是不說,她到底是催了一句。
江忘憂無奈地搖搖頭。
翌日,一大早,慣常相約而來的女子,看何美華遲遲未出來,便一同前去叫她。
到門外便聽得裡麵不對,她們踹開門,就看到何美華正掛在梁上掙紮,手快的一匕首過去,便將人打落了下來。
“何妹妹這是做何?”幾個人進去關了門,你一言我一語鬨哄哄的。
何美華卻是淚眼漣漣,說不出話,隻說想去死。
她倒還穿著整齊,房間床上卻略顯淩亂,還有一灘刺目的紅。
幾位姑娘雖都未成親,多少也聽人提起過,此情此景,便都猜了個大概。
“是誰如此無禮,在江家聽學,竟做出此等事情?”司徒清清並不住在這裡,隻是昨晚在飯堂裡,何美華說她身子不適。她想著昨晚她吃了藥要休息,今早便帶了那邊幾位姑娘一同來約她,也算探病。
“就是,即便父母不在身邊,江家又不是沒人作主,怕什麼!”
幾位姑娘都是江湖熱血女子,一番打氣鼓勁,攛掇著何美華若不肯和她們說,便去尋江家主母說話。
何美華隻是哭,搖頭,不說話。
眾人難免詫異,她是安慶閣何閣主的獨女,被人欺負了,如何倒比不如她家的姑娘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