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此意。”江忘憂不知如何說分明。
“你又不是個姑娘家,怎麼醋勁如此之大?”木有棲幫了腔。這小子真是多疑,就看他多次對忘憂“無禮”,忘憂都沒計較,他就該知道,忘憂並未把他當外人。
嶽明陽掃他一眼,乾脆問道:“正好,忘憂,我問你,若是我和木兄同時掉河裡了,你先救誰?”
江忘憂無奈問道:“怎麼嶽兄不會水嗎?”
“少聽他的,他水性可好了。”木有棲怕了這位兄弟了。
“我水性好,你水性也不差啊。”嶽明陽說到這裡,看了忘憂一眼,繼續道,“不管這些,你先救誰?”
木有棲傻眼在那裡,原來他在這裡挖了坑,他整個不知道如何反應了。
江忘憂觀他神色,已有了答案,麵上再次浮上緋紅。也就是那一日在水下,他並未昏迷,那為何……他又想起那一晚在房中發生的事,雖然他是醉酒了,可……
“忘憂?”嶽明陽看他不像要動怒,又半天沒動靜,喚了他一聲。
江忘憂回神又看了木有棲一眼,終究沒有說什麼。
“不閒扯,稍後該喚我去議事堂了,你倆作何打算?”
江家既然要把事情澄清,即便不說出所有真相,也必須徹底撇清江忘憂和這件事的關係,他作為當事人勢必要到場對質。
“我自然要去為你站腳助威。”嶽明陽下意識想從腰後取扇子,摸了個空才歎了口氣。
“我還是不去了吧。”萬一何素突然出手,他不好應對。
江忘憂搖搖頭:“你去尋白公子,若是他要去,你不出現反而奇怪。”
木有棲點點頭,他自然想去,又怕添亂。如今忘憂給了他理由,他求之不得。他家少主是忘憂的推崇者,必然會去。
那日午後,何素一到,就去了江家內堂。江家幾位家長俱在,他行過禮打過招呼,看到李寧平略微吃驚,很快定下心來。
李寧平也不多說廢話,便將昨晚她收到關霽月委托後,去彆苑何美華房間外看到的情形和盤托出。
“此事究竟是何緣由尚且不知,但江公子確未介入其中。”她以此作結。
何素心下思慮,已有一些猜測,聽她說完,拱手行禮:“李先生所言,自是可信。此後我自會去跟我那不孝女問明情況,不知江家想要如何處置此事?”
看得出他努力壓著暴怒,對女兒此次出格的行為,他當然惱火,但還要先解決此事。若江家追究起來,把這些醜事說破,他和安慶閣何家,都沒了半分麵子。
“江家於此事並無相乾,隻要何姑娘能說清,如何拿到了忘憂的玉佩,我們對何家的家事,並不好奇。”關霽月雖並非江家當家人,但此事與女子相關,她說話更恰當。
江家此言大度,何素稍微鬆了口氣,道:“自是要說清的,容我先去與那逆女敘話。”
他也不多問,直接去了彆苑看何美華。
那邊廂,司徒清清聽了張靈風所說,舒了口氣後,倒起了點冷眼看熱鬨的心情。
“你去不方便,不妨同其他公子待在一起,聽聽他們的口風?”
兩人倒沒有分道很遠,張靈風去了彆苑尋陳津和李明皓等人。今日上午便都知曉出事了,午後哪還有人去演武場,都等著看這場雞飛狗跳。
司徒清清回到房間,房裡的女子比早上隻多不少,有人立刻衝她發難:“司徒姑娘如何去了這麼久?江家怎麼還沒來人給說法,還封了門,隻譴人來送了飯罷了?”
“我已替何姑娘傳了話,事發突然,想必江家也需要一些時間來處理。”她勉強壓下火氣,又問道,“何姑娘情緒可有平複,能與我們說說,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嗎?尤其是,江公子的玉佩,如何會在你手中?”
何美華看起來冷靜一些了,但仍舊守口如瓶,直到許多人紛紛追問,她才開了一點口。
“昨晚,我本是約了江公子有事要說,可誰知,話沒說幾句,不知是誰吹了什麼藥,還是如何……”她說的模棱兩可,不儘不實。
她這一開口,原先不信的人都信了幾分,江公子當然不會做出那種事,可若是中了藥呢?有幾人看何美華的眼神發生了變化,似乎在猜測下藥之人是誰?
“這麼說,何姑娘並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司徒清清冷冰冰接著問道。
何美華低下頭紅著臉,手裡不停摩挲著那塊寶玉。
司徒清清恨不得把那東西奪過來,江公子的家傳玉佩,被弄臟了!
“這個…叫我如何說……”
一群姑娘家都鬨了個大紅臉,隻除了司徒清清。
接下來有人譴責了不知是哪個小人下毒,也有人感慨了何姑娘好福氣,不論如何,江家是不會抵賴不作數的。
司徒清清都是冷眼旁觀而已,她看其中不乏懷疑和嫉妒之人,隻是女子素來會做表麵上的和氣。她有些後悔來看這些人生百態,又羨慕起蘇姑娘的超凡脫俗來。